烈日当空,一个身穿信使服饰的中年汉子,纵马加鞭,在驿道上疾驰。举国上下已经有整整三年滴雨未下,马蹄踏在那干燥的黄土地上扬起一阵烟尘。
张贵是来往于京城与易县的信使,来到一个岔路口,抬头望了望那无云的天空,舔着干裂的嘴唇,摇头叹了口气,认准方向继续催马前行。
在这样燥热的天气里,谁也不想在外奔走,张贵现在只想着赶紧到达目的地,然后讨碗水喝,好好睡上一觉。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里揣着一份急件,必须要在三天之内送到易县。
这一路上不眠不休的,已经跑死了两匹快马,若不是顾客出了高价,张贵可不想接下这累人的活。对于从京城到易县的大小路径他都十分熟悉,时下虽然已是日头西斜,但是眼看着再翻过一个山头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赶紧加快了速度继续前行。
从岔路转入一条无人的小道,以张贵的记忆,这里是通往易县的近路。如果运气好,在入夜之前就可以到达。
忽然间,黑风四起,乌云密布,天上下起了倾盆大雨!
张贵慌不择路路,见到前面有一破庙,赶紧催马进去避雨。看这天色,今天怕是赶不了路了。只得在庙堂之上升起一堆篝火,等待暴雨散去。
连日来的劳累,张贵竟是在篝火边睡了过去。再度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外面的大雨渐停,篝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灭。而正当他想再次生火的时候,忽然,看到一青衣女子提着灯笼,向着这边走来!
女子盈盈地迈入庙堂,近看是一十七八岁的妙龄可人,样貌殊美。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国色天香。
本来在这荒郊野外的,遇上一位提灯女子,不知是人是鬼,甚是诡异。可是现在的张贵已是一扫之前的惊惧,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美人。
半饷才想起行礼问道:“姑娘在这深夜不知为何而来?”
女子低头巧笑,美目撇了一眼张贵,低首说道:“小女子本就住在这古庙附近,刚从县里回来,路过此地,看到官人你在这无遮无挡的破庙里度夜,特来请你到我家中小憩。”
“这样不太好吧,我这样一个粗俗的汉子怎敢在深夜打扰姑娘休息。”张贵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妨事,请官人随我来。”青衣女子说完,不待张贵回答,转身出了庙堂。
张贵见此也不好再做拒绝,只有跟在了女子身后。两人提灯牵马在密林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一座清雅精致的小庭院。青衣女子为张贵拴好马,将其引入了房中。
“官人一路辛苦,我这就为官人煮茶解乏。”青衣女子让张贵坐于主位,自己则在旁煎煮清茶。茶具虽然朴素,可是配合女子那高洁飘逸的动作,也不失为一副养眼的画卷。
张贵有点不舍地将视线从青衣女子处转开,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朴素淡雅的房子,四壁整洁有序,不管是坐席上还是地面上皆是一尘不染,处处透着幽兰的芬芳。
正看着,一缕清香扑鼻而来,转头看到青衣女子已将一碗沏好的香茶递到了自己的面前。张贵点头致谢,接过香茶一饮而尽,只觉得一股暖流沁入五内,将身上的寒气一扫而光。
“夜已深,小女子为官人宽衣就寝。”
正当张贵茶兴正浓的时候,青女女子忽然从身后轻柔地为其解开了裤腰带!张贵吓了一跳,转身看着那温柔可人,心中升起一种不实的感觉。
“姑娘你这是。。。”
“官人难道不愿与小女子共度一宿?”
青衣女子低着头怜怜地站起身,在张贵惊艳的眼神中,轻盈地褪下了青色的外衣,只余一件白色薄纱衬衫,软玉温香,秀色可餐。说着走上前,轻轻抓起张贵的一只大手放在了自己白玉般的胸前。
“这个。。。”
张贵眼睁睁地看着那令人垂涎的玉体,嘴唇发干,浑身发热,不禁涌起了一种将其搂入怀中的冲动。
就在这个时候,张贵忽然感觉眉心一凝,一阵冰凉自头而下洒了下来。脑海里凭空出现了一个银发披肩,玉肌黑甜,手持大剑,面带怒容的女子形象。
周身一阵哆嗦,张贵猛地将青衣女子推开,双手捂着脑袋,跪倒在地!
“官人。。。”
青衣女子眉头一蹙,连忙低下身子前去搀扶。
突然,一只大手猛然抓住了她伸出的玉碗,原本跪倒在地的男子,慢慢抬起头。眼光凌厉,闪烁着无尽星芒,完全没有了之前张贵的影子。
“好险,好险,差点就中了你的道。”大手如铁钳一般不断收紧,好似要将这条玉臂撕碎一般,“还有,我不是什么官人,我的名字叫做杨瑞!”
话音落下,四周的房舍与眼前的女子瞬间模糊消失,而原本的张贵也变成了一个翩翩少年。少年摸着脖子上的水晶项链,嘴角一撇,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这回好像是我欠了她一个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