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苛点点头,道。
“我必须要娶你。”
非非问道。
“真的?”
沈苛用尽全力笑了一笑,道。
“如果你没把你夫君刺死的话。”
非非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她一寸一寸低头望着鲜血自沈苛腹中流出,望着自己的剑,然后哭道。
“怎么办?”
沈苛苦笑了一声,缓缓拔出了剑,探手在腹部点了几下,血液立马止住,人却站不住了。
“最好是赶快养伤。”
非非一见他要倒地,急忙扶着,着急道。
“我们走。”
沈苛心想夏舍儿尚在报仇,他怎么能走,只好苦笑道。
“你现在冷静下来了?”
非非的眼睛果然已经恢复了绯红,她轻轻道。
“恩。”
沈苛此时也不知该怎么去说自己心境,他简直一点儿法子都没有。
他不能辜负夏舍儿,但也不能让非非走入魔道。他并不是怕非非将他刺死才敷衍她的,他虽然知道自己还有许多事尚未去做,可他确实不怕死在非非的手中。
人是不是总会遇见这种无可奈何却又不可避免的事,如果是别人遇见了这件事,那么他会怎么做。
拖泥带水、犹豫不决仿佛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力量。
走一步算一步仿佛就是苍天给人类的特殊道路,每当你遇见无可奈何的事情时,你就可以选择这条道路了。
干脆的人生、果断的生命好像是个玩笑,人一旦踏入人世间,这些东西只怕也只会偶尔出现一次。
而且如果一个人的一生真是干脆、果断四字便可道尽,也许这个人的一生也空洞的很,可怜的很。
沈苛已在暗暗叹道,唉,人生在世,麻烦太少。
人生的事谁能预料,就如今天,这一件连着一件的事好像都牵强的很,可却真实的在人的身上上演了。
雷离的死,谁又去负责。
---沈苛。
沈苛知道这件事只有自己负责,因为这件事本就是他的责任。
苍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似乎人类就是他无聊时的玩具,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孙由由、步都已经来了。
他们不知从何而来,但是他们确实来了,来晚了一步。
事实上,他们来到了上尖城的时候,沈苛和雷离已经出城。这样莫说在耽上尖城三个月,就算耽三年只怕也找不到。
他们不相信沈苛与雷离会去松庄的喜宴上,所以他们一直没有想到到这里来瞧瞧。
直到夏余人与扫墓人对决的时候,那种战斗连十里外的修行人都能瞧见,于是他们终于察觉到了松庄的古怪之处,然后他们就来了。
雷离已身首异处。
黑隶大狱中逃出的十六个人,过了将近一年,终于有人被杀。
孙由由与步都抱着雷离的尸首,眼中堆满了泪水。
沈苛心里在刺痛,望着他们,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雷离不仅是他们的兄弟,如今也是他的朋友。
黑隶大狱中一起逃出的十六人在现今这个世上,岂非都是一根线上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