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嫤在一旁,将她这番情状看得分明。
她的心中,忽然全都明白了,为什么凌解语自从叶煦高中,便开始莫名地针对于她。
凌解语方才,口口声声称她洛姑娘,摆明了,是不打算将她的真实身份透露出来。
这是为了什么,现在,她同样也明白了。
与千方百计阻挠她在宫宴之上抚琴一样,凌解语如今这样做,一样是为了叶煦。
凌解语心仪叶煦,而且,又不知何故,将她看做了情敌……
所以,倒是与她一样,凌解语目前,根本不想让叶煦知道,她便是公主。
芳芷听了凌解语的话,却是气急了,道:“我们几人看顾冰佩琴一向妥帖,怎么可能这么不当心,将琴划坏?凌三姑娘,你可不要颠倒黑白——”
凌澈面色一沉,道:“你一个下人,胆敢这样同本侯的妹妹说话,还不住口!”
芳芷气得直发抖。
云嫤便对绿芍道:“你去叫她回来罢。”
绿芍应下,便上前去,同芳芷说了几句,将她劝了回来。
云嫤便悄悄地对她道:“放宽心,且看着罢。”
这时,凌澈已对叶煦道:“叶公子,刚刚你也都听到了。既然此事与我侯府无关,侯府的清名,本侯断不会任人污蔑。”
叶煦一哂,冷然道:“不必急,自然有证据。”
他行至那跪伏在地的凌府侍女跟前,忽然,冷声对她道:“冰佩琴弦之上的划痕,是被人用利器所为。今日,正逢宫宴,所有进宫之人的身上,都绝不可能藏有利器。那么,用来损毁冰佩的,又会是何物?”
伏在地上的侍女浑身一颤。
叶煦淡淡一瞥,又同她道:“我瞧凌府其他侍女的穿戴,都差着不多,唯独你,发间戴着的这支金簪,与众不同。”
他一顿,道:“这支金簪,究竟是本为你所有,还是,旁人给你的?”
凌解语面色一僵,陡然屏住了呼吸。
只听那侯府的侍女抖抖索索地道:“这支金簪,是……是婢子的……”
凌解语暗暗松了一口气。
叶煦早就料到这婢子会作何回答,现下听了,倒是丝毫不觉意外。
他之所以还能按捺住脾气,与这些人在此地周旋上这么半日,无非是为了替云嫤出气。
否则,这等阴诡的小把戏,若放在往常,他早便直接揭穿了,又哪里会费这许多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