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和当初的他真的很像,陈怀想,不知险恶,不知万民。虽有聪明,可难成大事。
真的是,如果不是容迟把他当做弟弟,那么这个人与容迟根本非亲姐弟还真是麻烦。
看着姜暖,便是他都不禁想出言教导,就像是许多次容迟的指点。
“我生于迷惘,只与你兄长在一处的念头从始至终未曾变过。我是你兄长共赴极乐的伴侣,是他血脉羁绊外的挂牵。并非蛊惑,而是两厢情愿,互许余生。
为了得到你的兄长,我卑劣的用了这条命做赌注,姜暖,没资格评论我们的是你!”
陈怀也有着赤诚的心,可他所有的坏心眼都用在了元子烈身上。人都是自私的,他的私心就是容迟。
自然,陈怀也不想再与姜暖在一处,也离开房间去准备沐浴更衣为少年好好准备一下伐卫。
伐卫说起来也不难,毕竟筹谋了那么多年。
陈王将边境地图摊开:"此次伐卫,势必会惊动旁边的燕国。燕国太子汝安想必不会轻易坐以待毙,谁都看的出来刺客与瑶姬都是借口。也不知这太子汝安会采取何种手段来阻止。"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若是想阻止我,起码也要抽的出身找了空闲出来啊。”少年扬眉,眼中戾气桀骜不减,右手揉着左手手腕带着难以言说的不怀好意。
这种不怀好意,陈怀见得多了,不觉间耳根烧红。
没人注意到他,他也很快调整好情绪。
萧清染守在一旁,元子烈与陈王的相处太过随意,这种样子说不出的古怪。可大抵萧清染是明白了,元子烈与陈王达成了某种共识。
“那,公子烈之意是?”
少年的手指修长点了点燕国,又点了点卫国,再点了点陈国。
陈国为中,东北上为燕国,连着燕国南下所接壤则为卫国。
齐国在西,包裹着小越国。而北上幅员辽阔则为草原,草原统一归为舟骊。
元子烈唇角勾起,手指滑到舟骊与燕国接壤之处:“草原部族剽悍,燕国怕也是认为他们难缠。”
挑起舟骊与燕国的战火,太子汝安哪里有心思来管陈卫之事。
“舟骊部族又如何能听从陈国的话?”
“舟骊常年与燕州通商往来,燕州女子也多有入草原。放着繁华不要,转投燕国怕是吃力不讨好。若是持着看戏的态度,他年陈国起势,他们又哪里有更大的好处。如此一来,机会只有一次,把握不住便就是错失良机。”少年滔滔不绝,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如此胸有成竹,英姿勃勃,瑰丽夺目。
姜暖在一旁也听着,虽然早上的事情不愉快,他仍然接受不了兄长与陈怀,可这个时候的兄长意气风发,运筹帷幄又是他向往仰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