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启玉没再继续说,只望着外面道:“时间倒是刚刚好,我出去拿些东西,在这等我。”
庄怀菁站起来,也没问他去拿什么,只轻声道:“你早些回来。”
他对她一笑,道:“我很快回来。”
雅间的门被轻轻关上,庄怀菁慢慢走到窗前,抬起纤白的手,微微掀开薄纱,底下是个小巷,平日人不多,今天日子特殊,时不时都会有人经过。
庄怀菁站了一会儿,没看见程启玉出去,以为他是走了另一条路。她的手背贴着脸,有些淡淡的凉意,她觉着自己真是太容易心软了,这才没多久,怎么由了他一次又一次?
“这就想我了?”他的声音突然响起。
庄怀菁愣怔了片刻,问道:“你不是出去了吗?”
“是出去了,不过是在楼底下等人送东西。”他身子挺直,手里多了个精致的小妆奁,“特意让人给你做的。”
程启玉把东西拿出来,放在方桌上。是一对精致的流苏耳坠,圆润的珠子下坠着金色的流线,漂亮精美。
庄怀菁的脸有些烫,手扶住窗沿,男人走到她身旁,捏着她的耳垂,为她换下耳边的翡翠坠子。
他的大手手心很热,烧到她全身,她的手攥着自己的袖口,没话找话,随口道:“去年秋赏的烟火是子时开始,我那天好像睡着了,都没什么看过的印象。”
他的动作一顿,问了一句是吗?他的表情很熟悉,庄怀菁突然想起当初的事,脸倏地涨红,她忙后退步,靠着及腰高的窗墙,转过头不看他。
他却没有做别的出格事,只是慢慢上前一步,宽厚的胸膛正对她的侧脸,靠得很近,抬手关窗。
庄怀菁垂着眸,也没敢乱动,和他的身体快要贴上了,她心想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连那种事都忘记了。
程启玉说:“当真忘了?还是想再来一次?”
庄怀菁喉咙微动,咽了口水,这可来不了,她没带换的衣服。庄怀菁抬头,想说句方才想岔了,他却按着她的脖颈,低下头来。
她往后一靠,他欺身而上。左边的卧寝干净,挂着字画,是为他们备的,庄怀菁纤长的睫毛颤动着。
夫妻间不必要太多理由,情到意到时,过些火正常。窗外的声音络绎不绝,说话声,叫卖声,好像在耳边,又好像远在天涯,听不清楚。
他抱着她去左边的屋子,每走一步,庄怀菁的唇便咬得更紧。像今天这种赏烟火的机会并不多,宫内怕走水,除非是必要的日子,其余时候都不会放,庄怀菁错过了两次。
程启玉坐在床榻上,帮她重新穿上诃子,系带灵活,为她弄了弄微散的头发,又遮住肩边被咬出的红痕,说道:“幸而有我在,要是你一个人出来,到时连怎么穿衣裳都不会。”
庄怀菁穿上外衫,双手拢了拢衣襟,心想他要是不和她出来,她的衣服也不会落地上,还是在对面的屋子,着实尴尬。
“你这样子,难不成是在怪我?”他低头在她嘴角留下温热,“我肯定是不认的,你拐着弯想要,我若是不满足你,你又得怪我不解风情,再说了,我什么都没做。”
庄怀菁脸还是红的,耳边垂着流苏坠子,她转过头,实在不想理他。
下流话一堆,谁都比不上。
外面现在才是热闹的时候,程启玉觉得自己好像又惹她生气,对她道:“城东那边辟了个浴池子,你要是觉得不舒服,过去洗洗?”
庄怀菁身子全是黏腻的汗,也不想再在外面待着。
程启玉见她点头,突然一笑道:“说来淳安还是那种时候有的,巧得很,刚好庄夫人她们给了送子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