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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看来你很清楚我是谁，&rdo;哈利说，&ldo;不知道我有荣幸知道阁下是哪位吗?&rdo;

&ldo;我想这对我们两个人来说，可能都没有什么荣幸可言，霍勒。所以我建议你马上离开，再也不要出现在克里波的犯罪现场，明白吗?&rdo;

&ldo;呃，我听见了，但我不是完全明白。如果我能协助警方，提供线索，关于梅莉&iddot;欧森如何……&rdo;

&ldo;你替警方带来的帮助，&rdo;风衣男子的温柔话声打断哈利，&ldo;就只是败坏警方的名声而已。霍勒，在我看来，你是酒鬼、犯法者、害虫。所以我的建议是，爬回你原来的石头底下，免得有人用鞋跟把你踩扁。&rdo;

哈利看着风衣男子，他的直觉和头脑一致同意：接受提议，撤退。你没有弹药可以反击。放聪明点儿。

他非常希望自己够聪明，这样他会很感激自己拥有的这种品格。他拿出一包烟。

&ldo;而这个人就是你，是不是，贝尔曼?你就是贝尔曼对不对?你就是派那只爱洗芬兰蒸汽浴的猩猩来跟踪我的天才，是不是?&rdo;哈利朝芬兰男子点了点头，&ldo;从这个行为来看，我怀疑你有能力踩扁……呃……呃……&rdo;哈利努力思索可以拿来比拟的东西，脑袋却一片空白。该死的时差。

督察长贝尔曼插口说：&ldo;快滚吧，霍勒。&rdo;他伸出拇指往背后比了比：&ldo;快点，滚开。&rdo;

&ldo;我……&rdo;哈利开口说。

&ldo;好，&rdo;贝尔曼说，脸上露出大大的微笑，&ldo;你被捕了，霍勒。&rdo;

&ldo;什么?&rdo;

&ldo;我已经说了三次，要你离开犯罪现场，你却不听。双手放到背后。&rdo;

&ldo;听着!&rdo;哈利咆哮着，心中浮现出一种复杂的感觉，觉得自己是一只被人摸透的老鼠，被困在实验室的迷宫里，&ldo;我只是要……&rdo;

楚斯，也就是瘪四，扬起手臂，将哈利口中的香烟打到潮湿的地面上。哈利弯腰去捡，尤西的靴子踢上他的臀部，令他扑倒在地。哈利的头撞上地面，口中尝到泥土和胆汁的味道。他听见贝尔曼的轻柔话声在耳边响起。

&ldo;想拒捕吗，哈利?我已经叫你把手放在背后了，不是吗?我叫你把手放在这里……&rdo;

贝尔曼将手轻轻放在哈利的屁股上。哈利用鼻子呼吸，动也不动。他非常清楚贝尔曼的用意。贝尔曼想在现场有两名目击证人的状况下，引诱他袭警。根据第一百二十七条规定，袭警可判处五年徒刑。游戏结束。哈利虽然清楚知道贝尔曼的意图，但他也知道这样下去，贝尔曼很快就会达到目的。因此他把注意力放在别的东西上面，想驱散瘪四的呼噜笑声和贝尔曼的古龙水香味。他想着她，想着萝凯。哈利把手放在背后，放在贝尔曼的手上，转过头。风吹散上空的雾气，哈利在灰色天空中看见跳水台的轮廓，又看见某样东西悬垂在跳水台上，也许是绳索。

手铐咔嚓一声，轻巧地扣了起来。

贝尔曼站在密戴敦街的停车场上，看着他们驾车离去，风轻轻吹动他的长风衣。

拘留所警员正在看报纸，他注意到柜台前来了三名男子。

&ldo;嘿，托尔，&rdo;哈利说，&ldo;我要一个非吸烟区、有景观的房间。&rdo;

&ldo;嘿，哈利，好久不见。&rdo;托尔从背后的柜子拿出一把钥匙，交给哈利，&ldo;这间是蜜月套房。&rdo;

瘪四倾身向前，抢走钥匙，咆哮说：&ldo;他才是犯人，你这个老饭桶。&rdo;哈利在托尔脸上看见不解的神色。

哈利对托尔做个鬼脸，表示抱歉。尤西给哈利搜身，搜出几把钥匙和一个皮夹。

&ldo;托尔，你可以打电话给甘纳&iddot;哈根吗?他……&rdo;

尤西抓住手铐，手铐嵌入哈利的肌肤。哈利磕磕绊绊地跟在那两名克里波警员身后，朝拘留室走去。

他们将哈利关进长两米五、宽一米五的拘留室，尤西回到托尔面前，签了文件，瘪四则站在铁栏杆外，看着哈利。哈利看得出瘪四胸口似乎有东西要爆发，于是等待着。瘪四压抑的怒气终于爆发，话声发颤。

&ldo;感觉怎么样啊?你这个自命不凡的家伙，逮到两个连环杀手，还上电视?现在你却在这里，从铁栏杆里往外看，感觉怎么样啊?&rdo;

&ldo;你在气什么，瘪四?&rdo;哈利柔声问道，闭上眼睛。他感觉到自己身体肿胀，像是长途航行后回到岸上。

&ldo;我没生气，不过对于开枪射击那些好警察的人，我有一肚子怒火。&rdo;

&ldo;你这句话有三个错误，&rdo;哈利说着，在拘留室的床上躺了下来，&ldo;第一，你所谓的那些警察只有&lso;一个&rso;。第二，汤姆&iddot;沃勒警监不是好警察。第三，我没对他开枪，我只是把他的手臂扯下来而已。就是这里，从肩膀这里扯下来。&rdo;哈利用手比了比。

瘪四的嘴巴张开又合上，未发一语。

哈利再度闭上双眼。

13　办公室

哈利再睁开双眼时，已在拘留室里躺了两小时。甘纳&iddot;哈根站在铁栏杆外，拿着钥匙试着把门打开。

&ldo;抱歉，哈利，我刚刚在开会。&rdo;

&ldo;对我来说刚刚好，长官。&rdo;哈利说，在床上伸了个懒腰，&ldo;我被释放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