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央离接过信封,将暗卫屏退,坐在灯下细细阅览。
原本半月不曾听到白姑娘的消息,骤然接到这封信,离王殿下还是有点高兴的,不想展信阅读,信中的内容几乎给了他当头一棒,每一个字都仿佛充满讥讽,嘲笑着他的愚蠢。
信中内容极少,少到只有一句话:白濯跟白昼是同一个人,白濯是男的。
简单明了,没有过程,只有结果,生怕多一个字他就理解不了似的。
一直埋在乔央离心里深处的怪异感得到了解释,为什么两人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为什么其中一人受伤,另外一人势必有同个位置的伤痕,为什么白濯大哭之后,白昼眼眶会红……
无数问题堆积已久,却被一封信给解答了,乔央离并未觉得痛快,而是猝不及防,当场懵了。
太突然了,突然到乔央离后悔起让暗卫去查这件事了,突然到甚至想回到几个月前,不曾认识白濯,也不曾认识什么白昼。总之不会像现在一样,堂堂离王自诩聪明过人,却被人蒙在鼓里,骗了大半年。
心里怒意上涌,不止是怒意,还有别的复杂的情绪,遗憾,委屈,失落……种种混杂在一起,不停叫嚣,催促着他去寻找当事人对质。
乔央离安排好篷州的事后,连夜赶路,回到了京城,他不信信中的话,他要白濯亲口所说。
……
白濯合上门,站在门口静静与乔央离对视,一直以来的心虚慌乱,在这一刻全部安定了下来,无所畏惧。
乔央离面色如常:只是语气有点冷:“怎么,不过来?”
白濯没动:“殿下不是下个月才回来吗?”
“劳你费心,还会挂念本王。”乔央离道:“过来吧,好好谈谈。”
在看到乔央离手边两套散落的男装时,白濯便知道乔央离来者不善,他想过有被识破的一天,只是没料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他甚至连温存或者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白濯自嘲地笑了一声,看来他天生就是会被抛弃的。
以往还嫌大的房间如今只站了两个人,气氛却压抑得很。
站在门后拥有精致容颜的人始终没有走过来,乔央离也没有催促,反而起身,一步一步靠近白濯。
身后是门,白濯无处可躲。
乔央离抬手掐住他的脖子,不重,足以限制他的行动,“你没有话对本王说吗?”
白濯道:“说什么,殿下不是知道了吗?派暗卫跟了我半个月,想要的答案他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
暗卫跟踪他的事,白濯也是留意了大个半月才知道的,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但在一次雨夜里他看到梁上的人影,才断定确实有人在跟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