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皱眉,抬头看莫琪琪,眯眼。
“哎,我说时桑,有事你直说,眯什么眼呐,眯得这么危险,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什么邪魅狂狷系霸道总裁。”
莫琪琪一旦嘴毒起来,喜欢瞎抽抽。
“切,再说了,我会怕你这招?你时桑光顾着嘴上冒泡,找我这亲爱的小可怜的麻烦,”莫琪琪颇为怜惜地看了lv小蛇包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时桑你落荒而逃孤岛求生,走投无路按把吃药,还不是因为你妈,逼!你!去!相!亲!”
我:“……”
莫琪琪:“……”
我:“呃。”
莫琪琪:“……不是吧,还……猜……猜中了?”
我:“……”
我的无言以对,令莫琪琪彻底乐傻,更确切地说是疯了,幸灾乐祸,节操尽失。
“哎哟哎哟,时桑呀,你说,怎么能够呢,他怎么就能够呢,你看看我这乌鸦嘴,呸呸呸,”莫琪琪嘴上一边这样说着,身体上却依旧诚实得很。
她吧唧了几声嘴,一脸无辜相,却拽了一包薯片当零嘴吃,满腔的欢欣鼓舞,还不忘八卦。
“真想不到,你时桑也会有今天,诶诶诶,说说说说,是不是和那个什么……霍衔有关啊?”
莫琪琪肾上腺数飙升,八卦之心不死。
我:“……”
“霍衔是谁?”我躺在莫琪琪的床上装死。
莫琪琪踢了我一脚,道:“时小姐,你觉得,这种时候,在我眼皮子底下躺平装死,这合适吗?”
我哀叹一声,无奈翻了个滚,坐起身来,垂死挣扎,“你说哪个霍衔?”
“嗯,”莫琪琪应了句,“不然呢,还有哪个,莫非,你妈难道还逼着你去和霍朵拉的另一位堂哥相亲了?”
“啧啧啧,”莫琪琪极其夸张地邪魅一挑眉,“那当真是一炮双响,效率杠杠呀!”
我和霍衔之间的一场事情,说来话长。
五年前,我离家去了美国,彼时只身赴外求学的我,只是个抛家弃母的穷学生,靠着打工和奖学金勉力支撑着学业。
近两年,我妈常常怨,说我在美国的前三年几乎和家里断了联系,电话都不曾往国内打一个。她便是连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日日夜夜为我担心,精神恍惚不济,长久以来,诱发了习惯性失眠的毛病。
在我刚决定回国的当下,蒋女士在电话里泪如雨下,呜咽着教训我说,知不知道当时,我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抛下一切去美国时,她有多伤心。
当年,因为只知道我的兴趣方向,最初的两个月里,她一直坚持着给美国各个学校的心理专业学院,邮寄跨国征询信件。
后来,莫琪琪也曾与我提及此事,怪我心狠。蒋群女士怕学校里不再重视手写信件,还央莫琪琪发过电子邮件,重复确认。
那时,我尚与她赌着气,直到第三个月,才借由莫琪琪的转述,将我在美国的大概情况告诉她。
我出国的时候是带着愤怒走的,激进的时候,甚至想和家里永久性地断绝来往。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和国内仅有的联系,便是和莫琪琪的邮件往来。
莫琪琪在邮件里劝我良久,说有时候,父母做事的方式尽管不对,但究其出发点,依旧值得被谅解和宽容。
最初强烈的排斥期过后,经年的异乡生活,也终于让我渐渐想通了许多事情。更何况由始至终,莫琪琪和蒋群女士对当年的事情,亦是一知半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