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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页(第1页)

侍卫脸一横,拿着腕带抹着眼泪:“胡说,我才没有哭呢”清黎侧过脸:“我还不想看你哭呢。”好死不死,她还是不经意之间窥见了那一泪,被迫带入侍卫的回忆。侍卫原是掖庄关押犯人的看守,为人老实忠厚,与隔壁村落的柳艳儿相好。二人即将美满之时,却突遭县令的公子强势抢亲。哪想柳艳儿宁死不从,竟一条白绫活活气绝。在县令的手笔下,此事就被悄然盖过。为不留祸患,还派出杀手暗杀侍卫。侍卫侥幸逃脱,却不幸被打断了双腿。从此,他便认了自己贱命一条。每日沿街装疯卖傻,在酒馆之中喝到酩酊大醉,一心求死。直到一日无意醉酒遇到了萧璟云和县令前来督查运河,想着贱命一条,死之前要把这些居于高堂之上、喜好玩弄权贵之人通通臭骂一遍。于是,在大街之上当着一众人百姓和官员之面,对着萧璟云和县令粗鄙话语频出,骂的甚是难听。即使被数名御林军狠狠压制住,他的狂骂依然不曾停歇,越发兴奋,甚至朝着眼前穿着白衫之人吐了一口浓痰,好似这种这般羞辱,才能把这些高穹于天际之人拉下泥潭与他们这群蝼蚁一同苟活。他故意激怒萧璟云和县令:来啊,杀了我啊!你们这群狗官、狗太子!不配为人。县令在后脸色涨红,渐而发青,以冒犯殿下之名责令把此人的舌头拔出。看似维护殿下之名,其实是为了发泄自己的私愤。而那位太子殿下从头到尾脸上平静得看不出任何神色,只是脱下素白衣袍。蹲下身子,凝望着烂布脏衣的他,缓缓说道:将死踯躅只敢言,行思踯躅不敢为。他反驳:我敢!萧璟云嘴角弧度渐扬,抬手示意放开他。侍卫迟疑一瞬,而后眼神愈发坚决,拖着一瘸一拐的腿直直朝着府衙之前的鸣冤鼓走去。他感觉前所未有的心神清净,举起棒槌连上快击鼓面。他大吼:我要鸣冤!暑热六月,鼓声隆隆,震耳欲聋,宛如击鼓之人的不甘冤屈皆在鼓面之上书写。回忆到此,渐渐收拢。侍卫还沉浸在回忆之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抹着。清黎在旁不知该如何自处,只好拿着个小碗抓了一把瓜子,“咔嚓”一声磕出瓜子仁,想听戏似的评价:“我真好奇,那个木头到底怎么样才能生气呢?往他身上吐痰也不生气,我非礼他,他也不生气难搞哦”人或多或少,在承受了极大的委屈和愤怒之时,眼泪都会不争气地流出。可萧璟云并非常人,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头。清黎摇摇头,看来这气哭的一条路,行不通!侍卫趁清黎沉思之时,突然抽出横刀,刀尖之上闪过一丝冷光:“你竟敢轻薄殿下?!”完了,不好意思舞到视萧璟云为毕生信仰的信徒面前。清黎暗叫倒霉。刹那之中,一种无声的窒息感使着她感觉心头一紧。侍卫刚出刀鞘的刀停止在此刻,风也停止了喧嚣,还正欲掉落的雨滴也悬浮在空中。时间、空间全部停滞。她错愕地看着停滞在时空之中的一切事物,强压着心脏的绞痛,想推开车马,却被一阵刺眼金光反弹回去。这才发现,这道金光笼罩着整个马车。金光之下,是似铁链一般的金色金纹圈圈朝着着马车,光华四散。须臾之中,无处可逃。清黎:“不知来得是哪位上清之地的仙官,为何不现身呢?”圣女之争(1)司命突然现身在马车之内,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本薄薄的手册,一手拿墨笔。他穿着暗紫色行衣,眸光锐利深邃,不似平时嬉笑打闹之扬,今日给人不自觉一种压迫感。清黎还是头一次觉得司命长得挺矜贵的,不够也是,好歹是上清之地的仙官。不过才一日不见,却觉得有些生疏。如今身份,一人一仙。清黎不自觉也开始收起二郎腿,试探性问道:“你不在司命殿,怎么突然有空下凡了。别跟我说上清那些老头发现了我不在忘川,派你抓我回去。”“不是。”“也是,上清的仙官从不关注阴府,不过就是少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阴官罢了。”司命身姿挺拔地端坐在软塌之上,语气淡淡:“你今日越界了。”“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为何要让扶桑神君娶你?他的命簿之上,我所写下的是他会在三月之后,选妃大典之上,向着万民宣布他无意娶妻。”“萧璟云,一生不会娶妻生子!”清黎眉宇之间发散着一股肃杀之气:“司命,你今日怎么突然敢向我公开你给扶桑所写的命簿了?你难道不知,司命不该随意透露命簿内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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