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不能出去。”
萧青远蹙眉道:“府中可有药?”
“公子找药做什么?”
萧青远淡声道:“方才我不小心把她弄伤了,你去找几瓶药膏过来,要去除疤痕的药。”
越嬷嬷狐疑地望着他,身子站得更直了,笑道:“公子,何二公子已经出府了。今夜是洞房花烛之夜,老奴答应了夫人要看好你,就不会挪动半步。你若坚持出门,就从老奴的尸首上跨过去。”
安兰过来了,萧青远抬眸,眉头动了动,吩咐道:“你去找几瓶药膏过来。”
安兰疑惑地看向越嬷嬷,得到她的允许,去了。
望见萧青远一脸肃穆,不似在说谎,越嬷嬷心里觉得奇怪,探头往里看了看,板正脸色:“公子,老奴从小看着你长大,你如今的心思我是琢磨不透了,但你心里纵然万般不喜,也不能在花烛洞房的时候打新娘子。”
萧青远嘴唇动了动,没有出言解释。
他想起了自家母亲房中的何氏,绕过越嬷嬷身旁,大步往前走。
他步伐沉稳,又走得极快,越嬷嬷根本拦不住,着急地跟过去。
“公子,你不能走。”
萧青远走到院子里,便停下了脚步,回眸问道:“林氏还在母亲房中?”
越嬷嬷纠正道:“公子应当唤她一声表嫂。”
萧青远瞥了一眼屋里,压低声音道:“我记得,璟匀五年前娶了一个小娘子,今日她来了吗?”
越嬷嬷听得满头雾水。
她知道萧青远一向不喜欢何家的,尤其是林氏,因为何璟鸿的缘故,从未对林氏摆过好脸色,一口一个林氏,连句嫂子都不叫,现在突然却问起了何家的事情,还是那个被浸了猪笼的小妇人。
越嬷嬷心里如此想着,神情非常微妙:“公子怎么问起何家的事情来了?”
萧青远面色不改,随便找了个借口:“璟匀说过,待我成亲之时,他一定回来参礼。他人没了,他的娘子总要替他走这一遭,聊表心意。”
越嬷嬷了然了。
公子行迹虽然放浪不羁,但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小公子身亡后,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当年他与何家两兄弟情同手足,十分关照他们,许是一时兴起,才问起了那小妇人。
何家说到底是外人,他们的家务事自己不该随意评判,越嬷嬷也不知道该如何向萧青远开口,面色十分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