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连忙从风衣的口袋里翻翻找找,终于从小钱包里摸出了那张入场券——那是许久以前委托人给的,他想着也许有一天能用得着所以一直没有高价倒卖出去,而且一直带在身上。
他举起入场券凑到棕熊保安面前,但那只棕熊只是平视着前方,看都不看一眼。
“噢,我明白了。”
大荒又摸出一小包黑石,想放进棕熊保安胸前的口袋里。那保安却突然膝盖猛地一顶,结结实实地撞中了他的胸腹,又一脚把那小包黑石踢开。小包裹上的绳子被这一踢弄得松散了,里面的黑石洒落得到处都是。
“滚开,尾巴上带条的。”
棕熊厌恶地说道。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正视大荒一眼。
“唔呕”
大荒在泥泞的地面上挣扎了半天,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湿漉漉的地面,缓缓得爬了起来。他弯着腰,小心地把散落的黑石又捡了起来,重新装进了小包裹里,一瘸一拐地绕进了南瓜酒馆旁的巷子里。
巷子里自然是十分昏暗的,里面不仅潮湿还有股垃圾的腐臭味,两边的墙上喷着各种涂鸦和班派的符号。大荒扶着墙慢慢地想走到另一头,这时注意到了巷子里垃圾箱旁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荒?喔哦,有段时间没见了。”
对方是浣熊拉里,商业区的一个流浪汉,和大荒一样他也没有正经工作。
“拉里”
“最近在忙什么呢?”
拉里这次穿着捡来的棕色长袍,还戴着条黄围巾。他说话声音细声细气,人也因为寒冷而所在长袍里,看起来更加畏缩;他只看一眼便大致猜到了大荒的遭遇。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拉里问道。
“最近在这里遇到什么水獭没有?”
大荒也很默契地没有讲起自己的遭遇——虽然同样是边境城的底层,但总是穿着风衣、有自己事务所还能每月寄钱回家的大荒始终觉得,自己是有资格同情这些人的。
“什么水獭?你被委托去找人了吗?那家伙犯了什么事?”
“一点男女方面的事。”
“喔哦,水獭就喜欢这样。他长什么样?”
大荒拿出了格林夫人给他的照片。
“抱歉,没有见过。”
大荒点点头,收起照片便经过了拉里,继续往巷子另一端走去。
“大荒——”
拉里在他身后,在那个垃圾箱旁喊道,
“有需要的尽管来找我,我经常来这儿,可能会听见一些消息。”
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丢下那些垃圾跑到大荒身旁,
“我想起来了如果你想进南瓜酒馆的话,可以去后街那的袋鼠强尼那儿问问他是卖‘果子’的,年龄不大,经常穿一套横纹衣虽然不清楚他和南瓜酒馆是什么关系,但是关系应该不错。”
大荒停了下来,
“谢了拉里这个南瓜酒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老板是伊丽芙罗娜家族的人,所以有不少传言前年这个家族的掌门人突然病死了,整个家族闹得不可开交。后来他们家族的继承人一个死了,一个进了监狱,这才轮到那个女人。”
拉里神经兮兮地看向一巷之隔的南瓜酒馆——那高高的酒馆窗户里撒出的不经意的灯光就能让巷子里的人足以正常行走,
“据说,北极熊克拉丽莎-伊丽芙罗娜夫人,是现在的剥皮豺家族当家夏索尔的情人,也有传言说她为了上位整死了所有竞争对手不说这个了,你找袋鼠强尼的话,可能要费点功夫。我见过他帮人加塞过,他有让人进入酒馆的法子”
“谢了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