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事先已经打好招呼,出示证件后前台小姐直接把我们带到了会议室。她帮着我们将资料分发下去,陈主任也在五分钟后进来,后面跟着个设计师,一脸苦煞。我听到身边的小吴下意识哀嚎一声。
“陈主任你好。”我伸出手握握,然后转向那位女设计师。
她从大罩衫的口袋里犹豫地拿出手来,不算友好地瞅我几眼,扯扯我右手食指第一关节,勉强算是完成了这礼仪。
我错愕几秒,陈主任倒是见怪不怪,寒暄几句让我和小吴以及后来进入的工作人员都入座。
他开场,很简短,继而我上去,感谢大家的辛苦和付出,然后指出几点我们最后的改变和要求。我看几位设计师脸部都抽动一下,我明白。
我不无诚惶诚恐地回到座位,最初的那位设计师开始主持探讨,我跟小吴定在座位上,也插不上什么话。真的,如果办公室没有小助理我就起身去端茶倒水了。
就在我思绪飘向四海之际,设计师们终于对平面广告右下方的排版达成了共识,当然准确地说是那位苦煞脸设计师成功说服了其他人。他们也对电视广告某一片段的增删达成了共识,这次是陈主任成功说服了其他人。
晚上七点,我拿着装着修改方案的U盘走出了大楼。小吴笑嘻嘻被男友接走,而我抓着包,在街头站了许久,最后被石安然的电话吵回神。
“下班了吧。”
我点着头在电话这头清了清嗓子说“嗯”。
“魏老板没把你所有时间都抢走吧。”
“他敢。”
我笑。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完全搞懂魏明远,他的过去或现在,包括哪些事情才能算作是他的事业。我知道他一直帮伯父处理长宁的事,酒吧也玩票般不时露个脸,度假村只在刚开始的时候陪投资人开开会,仅此而已还是这些都只是冰山一角?我不了解,我只知道我们都在忙,我并不清楚他具体在做些什么,奇怪的是竟然也没有产生去深究的冲动。
对这个男友,我是太没有把握索性放任还是信心爆了棚?
安然接着说,“陪老友喝喝酒怎么样?”
“这小两口都在一个单位了还能抽出时间给我?”我讽刺着。
“说,是来还是不来!”
我投降,记下她在那头报出的地址,拦下一辆出租车就直接过去。然后短信魏明远,他自然说好。
赶到的时候石安然已经点好了菜,很不搭地开了瓶红酒。
我坐下,把玩橡木塞。
石安然倒酒给我,不按章法,高脚杯几乎要溢出酒来。
“这酒不错,我自己带来的。”她说,“别人送我家老爷子的,我今天回家就顺了瓶出来。刚下班渴了吧,要不直接干了?”
“喂!”我喝一声,扔过橡木塞,砸得她额头发出一声闷响,照这架势,我估计石安然已经醉了。能把石安然搞得神志不清,那她到底是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