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紫皮茄子去蒂,切成一段一段,中间空的夹片,中间撒点面粉,将馅夹入然后在外面再沾层面粉。剩下的鸡蛋打成蛋液,油锅烧热,三成热左右将一个茄盒沾一点蛋液慢慢放下。两面煎成金黄色,加白糖、水、把灶里的火弄小,调整火力,加盐、和一点麻油收汁。
完全不满足喝粥的豆芽菜闻到香味不停的谄媚的在夏生树腿边转悠,讨好的摇摇尾巴。夏生树哼了一声,“这些都是钟杭的,没你的份蠢狗。”豆芽菜坚持不懈的盯着夏生树,水润润的眼睛在诉说渴望,看起来和钟杭说想吃肘子时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
都说狗随主人,面对钟杭的狗,夏生树也硬不下心肠,于是,还是扔了个茄盒给豆芽菜吃。把米饭盛出,端上菜放到桌上,连桌子一起抬起来就进了钟杭房间。钟杭听见夏生树的动静还有闻到了诱人的香味,悄悄的把书放下看了一眼,就给吓了一跳,我滴个乖乖!这是什么怪力少年啊!
不过当他垫着一个软枕坐在床沿上,对着桌子上的三个菜时,早就把怪力夏生树带来的惊恐忘了个精光。唔,好吃,鱼香肉丝酸甜开胃,鱼头豆腐汤浓香滑嫩,茄盒酥酥香香,一口咬下去就是辛福的感觉。
不过钟杭注意到夏生树只盛了一碗饭,虽然他猜测他是哪里来到小妖怪,但是还是要关心一下的:“你不吃饭吗?”“啊?我用不着吃的。”夏生树随口回答道,然后又意识到什么,连忙补救:“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刚刚出锅后已经吃了点了。”然后怯怯的看钟杭的表情。
在夏生树看来,被识破妖怪的身份=钟杭会害怕=钟杭会让他离开=他没可能和钟杭授粉了=他没有人养了。那真是超级可怕的,所以他一定要注意。
钟杭暗笑,真是个蠢妖怪,说谎也不会说,我可得好好注意一下他,别哪天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给卖了。于是钟杭假装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哦,这样嘛,那你以后和我一起吃吧,一起吃饭也有个伴。”“嗯!好的!”太好了,钟杭没有发现不对。
“不过”钟杭迟疑的声音让夏生树的心又提了起来“我家就这张床铺好了,你晚上睡哪?”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能是有点慢热?说好的种田,这章才刚要回村,汗。
第10章十
当钟杭问夏生树晚上睡哪的时候,夏生树有一瞬间的慌乱,他肯定不能说房顶,那。。。该怎么说才不至于引起怀疑呢?
“我就和以前一样睡好了。”
“你之前是。。。。怎么睡的?”
“呃,这个,睡客栈!对,就是睡客栈。”
“哦?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钱的?”
“不,不,不,现在没有了。”
钟杭忍笑忍的要内伤了,但是看夏生树努力掩饰的样子,还是很给面子的没有戳穿。而是配合的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那你今晚怎么办呢?”夏生树踟蹰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钟杭:“我可以和你睡吗?”
于是,夏生树就得以蹭到了钟大夫的一个床位。几天下来,钟杭发现,夏生树的睡相还真是不一般的好。每天晚上直挺挺的躺下,不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均匀起来,长长的睫毛伏着一动不动的,因为白天躺床上养病睡够了的缘故,他每天早早的醒来,发现夏生树的姿势都不带变一下的。
反倒是自己,有时候会把手啊脚啊不规矩的塞进夏生树的大腿间,腰背处。大概是夜里有点冷了,身边又有个暖源。钟杭有点不好意思,每次都悄悄的把手收回来,但是夏生树就跟在身上也长了眼睛一样,每次他一动,再抬头时,总能看到夏生树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几次下来,钟杭也就破罐破摔了,手不安分就不安分吧,该咋地咋地!
这几天的钟杭,简直可以说的上惬意了,如果无视每天在他门口徘徊观察的打手们,一日三餐有人准备好端上来,还有人负责洗衣服喂狗,甚至连被砸的乱七八糟的店铺也给他整理了一番。不过剩下的也都是些不值钱的草药了,还好店里最贵重的一根野山参被钟杭留在了卧房,没被糟蹋掉。至于夏生树是怎么不引人注意的出门并买回菜的,两人默契的都没有提。
这天夜里,钟杭没有看书,而是抱着豆芽菜有一下每一下的撸着。在考虑着离开古同镇的事。既然决定离开古同镇,首先要解决的是他和夏生树还有豆芽菜一人一妖一狗的生计,他目前也就五两现银可以用了,老宅修缮就不知道要用去多少,不然把家里的老山参先卖了顶一段时间吧。还有就是两人的户籍,也要改动。
当今圣上不似先皇,讲究安土重迁,没有特殊情况不得自行迁徙。为了鼓励镇城人口增加,促使繁荣,曾规定了凡是城镇,任何人都可以流入,不论商人、佣工、流民。移居到一个地方生活满一年以上,便可获得户籍。而村乡此类,则要在当地有长期耕种的土地或者拥有土地,并且居住满一年。
当年,爹也是因为如此,才劝爷爷举家搬到古同镇,为了送他去古同镇乃至临安都名声赫赫的归鹤书院进学。归鹤书院与其他大儒所办书院不同,它办学仅仅十年,就出过两个状元,四个榜眼探花,十数个秀才举子。
但是归鹤书院的入学条件,却不是谁束修高谁就能入学,而是要先生亲自考验。一旦被选上,每年的束修也只需要交一刀肉,一斗粮食就够了。这使得每年来求学的学子无数,能进学的只有秦老先生选中的十一二个而已。
钟杭的师父,秦老先生,就是书院的创立者,是两朝阁老,当年更是以三元及第入仕,门徒难以计数。没料到小钟杭真的有幸得了师父眼缘,得以进书院进学。
想起那段时间,真是昏天黑地,让钟杭都不愿意去回忆。那时候他白日在学院学习四书五经,夜里和休沐时还要和爷爷学医术。钟杭咬牙坚持,在十四岁时终于一口气通过县试府试和院试有了秀才资格。可惜不久后,父亲出事。钟杭回家守孝三年,再参加乡试时失利了。
不甘心家里药铺没人接手的爷爷,几次提出让钟杭回家接手药铺。当时老师还急得亲自上门劝说,谁知他阿爷年纪越大越固执,竟怎么也不肯答应,还说不稀罕钟杭考去做大官,只要他踏踏实实本本分分的过日子就行了,老师最后也只能叹息而归。
而本来像汪家这样的人家,那都是老师完全不放在眼里的,奈何之前自己当街和铁柱示爱的事,让老师气的直接修书一封和他断绝了关系,警告他日后再也不许与他师徒相称,也不许以归鹤书院的名义行事。自己去登门致歉过,但是却被老师的家丁哄了出来,几次下来,钟杭脸皮再厚也不好再去打扰了。
现在自己在古同镇留不住了,还带着个夏生树。他可以做没身份的流民处理,自己的地划个一两亩到他名下,到时候再给大台村的村长地保送些礼就成了。钟杭想着想着手上的动作也忽轻忽重。豆芽菜被撸的不太舒服,想跳下钟杭的膝盖,正在扭动的时候,被夏生树瞪了一眼,瞬间不敢动了。汪~真是没狗权啦!
第二天一早,钟杭就提出要收拾收拾东西,趁早离开。夏生树也没什么牵挂,钟杭说离开,他就老老实实的一起帮忙收拾行李,还悄悄把自己之前住过的白瓷花盆给塞进了行李。花盆后来被他捡起来粘好了,他不舍得钟杭给他找的花盆就这么坏了。
但是出门前,还得解决的大问题就是:门口汪家人派来盯梢的打手该怎么办?夏生树看了看钟杭低头苦思冥想的样子,悄悄的出去,然后对着其中一个大汉吹了口气。只见他迷瞪了一会儿后突然暴起,冲着另一个伙伴就是一脚:“老子打死你个鳖孙!平时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另一个打手哪能轻易就忍下这口窝囊气,骂骂咧咧了一嘴后也还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