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崇安受了和离戒,按说与您已不是夫妻,您不必再去招惹他。”宋允又回到那副淡淡的样子,只不过语气里还是带着些埋怨。
“父王还没昭告天下,他就还是我的驸马。”慕容念眼见着马车走远了,对宋允说话也不客气。
“所以公主将崇安当成什么了呢?一个顶着驸马的名号却可以被你弃之如草芥的物件儿?”宋允不知道此时梅文锦再看见慕容念会不会急火攻心,再一口气缓不上来,反正他已经吩咐人去找太医了,慕容念就算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慕容念说不出话来,她想说她不是,可是自己这两年来也的确没怎么在意过梅文锦。
慕容念咬了咬嘴唇,后退了一小步,又一次跪在了宋允面前:“我知道我欠了他的,今后要怎么还,我晋阳都毫无怨言,若今后我再负了他,宋大人只管将我绑来这大理寺关进大牢,永不见天日就是了。”
宋允被慕容念这一番话噎得不轻,谁敢把她绑了,那简直是大写的不要命!
再说今天慕容念两次跪在他面前,他怕是要折寿了,他还想着这事结了就去找柳家姑娘提亲呢,现在被这俩人闹得只想翻白眼。
慕容念见宋允绷着脸不说话,继续道:“我知宋大人和驸马平日里来往得多,还请宋大人派人进宫找太医,我想去看看他……”慕容念说着又快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声音带了哭腔,宋允眼皮直跳,抬手揉了揉眉心。
“我已经找了太医,只不过陛下生气,让崇安受了刑回状元府去,公主快去吧……”
听她这么说,慕容念赶忙抬手擦了把眼泪:“多谢宋大人!”
说完便也急忙上了马车往状元府赶去。
宋允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们二人若都能早一日明白自己的心意,又何至于闹到今天这步田地?
慕容念一路上催促车夫,比太医早一步进了状元府,她从没来过这里,但是顺着血迹也找到了梅文锦。
她推门进去,看见梅文锦趴在床上,盖在后背上那件外袍已经被血染红,顺着床边滴个不停。
慕容念飞奔过去,在床边跪下,梅文锦脸上已全然没了血色,眼睛紧闭着,呼吸也微弱得很。
慕容念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她怕打扰了他,又怕叫了他,他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崇安……”她带着哭腔终于小声叫了他一声。
梅文锦皱了皱眉头,呼吸急促了两下,却没能睁开眼。
慕容念心里开始害怕,双手却不知道能碰他哪里。
“崇安……你睁开眼睛好不好?我是念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慕容念以为他要死了,心里的绝望不断上涌,快要把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她伸手小心翼翼地将他身上的衣服掀开,看到他后背的一瞬间,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