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承东把餐盒一个个打开,筷子和勺子用开水烫了一遍后递给林落婵。做完这一切,准备如之前一样,离开病房。
林落婵没有着急吃饭,紧握着筷子,垂着头,轻声说,“一起吃吧。”
骆承东抬起的脚步慢慢放下,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身,看着林落婵。
“你还没吃吧,一起吃。”林落婵又重复了一遍。
骆承东走到床尾,“没事,我等会吃。”
她把手上的筷子递给他,“我吃不了这么多,不要浪费了。”
他深深地注视着她,接过筷子,在床尾,坐下。
她拿起勺子,两人无声地吃饭。像这样一起吃饭,时隔很久。
他吃得很慢,把鱼肉剔除刺之后,放到她碗里。
最终所有饭菜都被吃完,他把剩下的汤也喝了。
使用的是她用过的勺子。
吃过饭,收拾完餐具,骆承东开口,“落落,我给你上药。”
之前他想这么做,怕她反感就没有提出来。
见林落婵没反对,骆承东拿过药膏,非常小心的涂药。林落婵闭着眼,偶尔疼,她的眼皮就会抖动几下。
他就知道下手重了些,慢慢调整力度。
上完药,等她睡着后,他出去。
打林落婵的那个患者家属,已经被骆承东的律师提起诉讼了,接下来就是走法律程序。
骆承东对律师团就一个要求,让这个人失去尽可能长的人生自由。尽管对方一再道歉并且提出赔偿要求。
出院前,做了所有检查,林落婵回了北京。
没过几天,她去了母亲墓地。她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自己的母亲。印象中她永远对她温温柔柔地,总是温和地笑着。
她不知道这笑容的背后是怎样的心酸与痛苦。林母把母亲这个身份做到了最好。只记得母亲去世前一段时间,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她不知道那是抑郁症,只是觉得母亲没有之前那样开心。
她记得母亲在去世前几天,一天晚上,在床前,跟她说,“落落,以后要找个你爱的人嫁了。女孩子第一次要给自己爱的人。那个人要是你的丈夫。这样人生才不会有遗憾。”
她当时有些懵懂,青春期还没开始,只隐约听懂一些。母亲当时要求她牢牢记住。不要随随便便交付自己,要保护好自己。
知道真相后,她才明白母亲这段话背后那段惨痛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