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诏狱的阴暗角落,昏黄的灯光勉强照亮了狭小且潮湿的空间。墙壁由粗糙的石块堆砌而成,不时有水珠沿着冰冷的石壁滑落,发出细微的滴答声。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铁锈的气息,令人窒息。
几名高大的狱卒围绕着一个瘦弱的身影,他们的面容冷酷,手中各持刑具,从铁鞭到木棍,每一样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马元义,黄巾首领,被粗糙的铁链绑在湿漉漉的石柱上,衣衫褴褛,肌肤上早已布满了淤青和血迹。
尽管鞭子落在身上每一次都带来剧烈的疼痛,马元义的脸上却始终保持着坚定而冷漠的表情,嘴唇紧闭,拒不发出一声呻吟。狱卒们的咒骂和责问声此起彼伏,但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任凭身体遭受折磨,精神却坚不可摧。
诏狱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声刑具击打肉体的声响,都在诉说着残酷与无情。这里没有慈悲,只有冰冷的石壁和无尽的黑暗,而马元义,作为反抗的象征,即便是在这样绝望的环境中,也展现出了不屈的勇气和坚强的意志。
“马元义,据悉你是嵩洛县东来庄人,十年前去河北冀州谋生,五年前,你又回到家乡,这五年来,你做了不少好事啊!”张钧的声音像是冰块掉在地上,每字每句都直击马元义的心脏。
他在短短三日内抽调各地所有关于马元义这个名字有关联的资料,将他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
马元义像是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并没有睁开眼看向审讯官。
“你在河北都做了些什么,什么时候接触到黄巾道的,又是什么时候成了他们一方渠帅,说啊!”张钧见对方不予回答,声音提亮了些,他的声音在石壁中来回荡漾,马元义不可能没听到。
“不说是吧,你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来啊,带证人封谞!”张钧朝门外一声喊,便有两个狱卒将宦官封谞架进来,此时的封胥已然满脸是血,身上布满鞭痕,几乎是体无完肤。
“大人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一名宦官,日常干的都是吃软饭的活,把身体养得白白嫩嫩的,哪里受到过这种虐待,只要稍微动刑,祖宗十八代都能给你交待出来。
“封谞,你个懦夫,算我看走了眼!”马元义见到昔日同伙,心结瞬间被打开,怒火中烧,像一头被捆绑的雄狮,发出怒吼,震得满室之人耳鸣不止。
“好,你来说,把你们之间的勾当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或许陛下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会宽恕你的罪行!”张钧点点头,似乎有十足把握能从两人嘴里审出东西来。
“他叫马元义,是负责联络司隶各地黄巾头目的渠帅!”
“十年前,他便只身闯荡河北,那年河北蝗灾,又逢大疫,当时有个叫张角的行脚医在路边救了他,而后收其为弟子!”
“张角不知是何处学得妖术,乡里十病他能医好九个,而且不收分文,只需赠以衣食便可!”
“久而久之,河北诸县的百姓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医者,不少穷苦子弟的孩子便拜在他的门下,如此传播,张角的名气便在整个河北扩大起来!”
“由于天下时不时有瘟疫发生,而张角有治疗的方法,于是他的弟子奔赴各州,给当地百姓免费治疗!”
“张角的名气越来越大,五年前,他去某地行医,受到当地官府的打压,将他关入狱中,差点死在里面,后来被一名狱吏相救,出来后,他便对朝廷产生了怨恨,开始秘密组织自己的信徒!”
“也便是那时,马元义受张角的指示,在洛阳附近发展自己的势力!”
“近年来,嵩洛附近瘟疫横生,百姓无药可医,他便趁此大力发展信徒,并收取信徒的钱财,为了更好的发展,开始集中财力贿赂官府,让地方官府对瘟疫不闻不问,这样更有利于黄巾道的发展!”
“来人,给他口水喝!”
张钧见封谞讲得口干舌燥,影响到他交待事实,于是吩咐狱吏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