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院子隔壁的寮房,也单独给了萧南瑜。
姜沐言带来的两个小丫鬟,看到绿蕉也在相国寺很意外,但有绿蕉照料姜沐言,两个小丫鬟被安排在其他寮房,还被绿蕉叮嘱不得随意靠近小院,倒也没起多大疑心。
她们两个只是扶摇阁的小丫鬟,从来都没有贴身伺候过姜沐言,只以为是姜沐言想要清净一些,所以才把她们支开。
小院子里。
姜沐言和萧南瑜的状态,跟在梨园差不多。
他们坐在一棵柿子树下,看着满院子跑着玩的两个小家伙。
青石和绿蕉也是差不多的情况,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或陪两个小孩玩耍,或听从姜沐言、萧南瑜的吩咐做事。
“光衍大师神秘兮兮的,好像什么都知晓,却又什么都不告诉我们。”
姜沐言看着满脸笑容,跑得衣摆飞扬的萧以星、萧以舟,只觉心头沉重。
这份沉重,除了萧南瑜,她也没第二个人可以分享了。
萧南瑜转眸朝她看去。
见她眼睛虽然在看两个小家伙,眼神却没怎么聚焦,似想透过两个小孩看到些什么。
神色有些凝重,也有些蔫蔫的。
萧南瑜伸手执起姜沐言面前的茶杯,将已然凉掉的茶水随手泼在柿子树下,又重新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才温声宽慰道:
“大师自有大师的想法,他不想说,我们也没办法。你也莫要多思多虑,此事多想也无益。”
姜沐言淡淡然的杏眸看了萧南瑜一眼,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哎,我明白,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谁也不知道前方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
自打萧以星和萧以舟从天而降后,姜沐言就不知叹过多少气了。
真不想吧,也不可能。
但一深思起来,也深思不到哪里去,因为毫无头绪。
“光衍大师说,两个小家伙是天机,而且是自己逃出生天的天机。”姜沐言刻意加重了逃字的字音,小声询问萧南瑜,“你说,既是逃出来的,是要被抓回去的吧?”
姜沐言问得小心翼翼,萧南瑜听得也手心一紧。
“你说……”姜沐言伸出一根纤细白嫩的食指,往天上指了指,又指了指地下,声音更小了,“是天上来抓人,还是地下来抓人?”
萧南瑜双手一下紧握,死死攥成拳头。
其实萧南瑜是不信这些东西的。
他于千军万马的沙场上浴血奋战多年,斩敌无数。
按佛门不杀生的戒律,他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之人,是不好的。
萧南瑜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好,他保家卫国,顶天立地,护无数黎庶的安危,哪里不好了?
所以萧南瑜不太信这些,可他虽不信,却也心存敬畏。
且凭空出现的萧以星、萧以舟,让他慢慢地不得不接受,某些毫无道理可言的事情。
“既是天罚,想来应该是上面的事吧?”
眉宇紧锁的萧南瑜,缓缓松开拳头回答道。
姜沐言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声音压得很低很低,怕被什么东西听到一样,轻声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上面的总比下面的要好,否则下面来抓他们的,要拉他们下十八层地狱,我可受不了。”
姜沐言看过一些专门讲下面之事的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