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无伤点点头,可是觉得气氛有点僵硬,继续说道:&ldo;我……我的妻子送给我的……&rdo;
妻子么?无伤想到七海延,有些苦笑,这次回去到底用何种面目去面对她呢?
想到那一张素白的脸,他握紧了刀,那么,最少要再见到她一次吧?不论是谁挡在这条路上。
&ldo;妻子?&rdo;平野腔调有些古怪的发着这个音,突然叹息了一声:&ldo;你的妻子,一定很温柔吧?&rdo;
&ldo;呵呵。温柔吗?&rdo;无伤摇头说道:&ldo;算不上,比我厉害很多,我打不过她。&rdo;
&ldo;哈哈。&rdo;平野扭过头笑了起来,没有让无伤看到自己眼中的酸楚:&ldo;小混蛋,你很幸福呢……&rdo;
&ldo;是啊。&rdo;无伤把青帝入鞘,躺起来看着昏黄的天花板:&ldo;不论如何都要让她幸福呢。&rdo;
&ldo;努力吧,少年。&rdo;大叔丢掉了烟头,起身说道:&ldo;今天早些休息吧。&rdo;
【素子,我曾经给予过你幸福么?我这样的人,也能给予你幸福么?不,即使你死去的时候,也一定是幸福的吧?】
平野呆呆的看着天空中闪烁的星辰,微弱的蠕动着嘴唇,自言自语:&ldo;真是一点也不可爱的女人,哪怕你怨恨我也好啊。&rdo;
漆黑的夜晚中,早早熄灭油灯的平野悄悄的起床,在路过无伤的房间的时候,趴在门缝里看了一下貌似沉睡的无伤。
无伤隐藏在被褥里的手悄悄的握紧了刀,貌似松懈的身体已经紧绷,只要平野露出他的屠刀,他就会在刹那间用师自青帝的招数下杀手,哪怕会后悔,哪怕不忍心。
平野只是悄悄的看了一眼,察觉到他已经熟睡之后,就慢慢的起身离开了。
隔着薄薄的木门,无伤的耳朵听见了铁链摩擦和开锁的声音,一阵难听的吱呀声发出之后,那扇紧缩的门被打开了。
无伤起身从那个刚刚平野偷看他的门缝里看着平野轻轻的关上门,然后点亮了室内的油灯,整个人的倒影变投影在了窗帘之上。
他也悄悄的拉开了门,绕过了踩上去会发出声音的泥塘,趴在门外静静的听着室内的声音。
出乎意料的寂静,只是从里面不时传出了手术刀和钳子放入铁盘的声音,还有一阵阵暖水袋破碎的声音,再然后就是水滴滴落的滴答滴答声。
什么东西被放入了液体中了然后是玻璃罐被盖上的声音。
室内的平野看着面前已经残缺不全的尸体,还有那个一个个抛在液体中的内脏。
记忆中的父亲应该是这么教导自己的吧?
【混蛋!人的生命难道只是你用来练习的材料么!今天给我用手术刀剥桔子!没有达到我的要求,就别睡了!】
【医生的刀只能用来拯救生命,即使被人杀,也不能用这把手术刀来夺取别人的生命。】
【治人,你的才华,远胜我百倍,这些东西交给你,我没有遗憾了,真可惜,我真想看到你结婚的样子啊,真……真可……惜……】
&ldo;真对不起啊,父亲。&rdo;平野低头看着手中的手术刀:&ldo;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拯救别人了呢,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啊……&rdo;
门外的无伤听到的滴答声停止了,然后是杯子拿起的声音,最后是饮用某种液体的声音。
&ldo;够了!&rdo;无伤一脚踹开了门。
&ldo;你搞毛啊?&rdo;平野一脸疑惑,看着破门而入的无伤。
&ldo;你再喝什么?你刚才在干什么!&rdo;无伤将青帝的刀锋对准了平野:&ldo;你到底是干什么的?&rdo;
&ldo;我先回答你哪个问题呢?&rdo;平野从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的白大褂里面抽出了劣质烟卷,淡定的点上:&ldo;如果你把那把刀换个方向,我会考虑从第一个回答。&rdo;
手中的青帝悄悄下垂,可是突击准备姿势没有改变:&ldo;开始吧。&rdo;
平野深吸了一口烟,摘下了烟卷夹手里:&ldo;第一,我喝的是自来水,第二,你可以自己看,世界上有种东西叫解剖,第三,我是医生。&rdo;
想象里,一边痛饮血液一边咀嚼内脏的大叔形象瞬间破碎了。
&ldo;慢着,你是医生?&rdo;无伤恢复了警惕:&ldo;没有一个病人的医生?&rdo;
&ldo;事实上,从六年前开始,我的病人就是死人了。&rdo;平野皱着眉:&ldo;你到底想什么?我是变态狂魔?&rdo;
&ldo;额,好像是误会了。&rdo;无伤有些讪讪的收起了青帝:&ldo;那个……&rdo;
语言被欺身而上的平野治人打断了。那一袭白色的大褂在空气中拉出一道白色的残影,在疏忽的一瞬间,被人一膝盖顶在脾脏上,然后左手斩在了脖子的动脉大血管上,最后太阳穴上的一击彻底将他的脑袋打入混沌状态,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痛苦抽搐,握紧刀的手被按了一个关节之后莫名其妙的松开了,一把冰冷的手术刀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等他从天旋地转中恢复过来之后,开始不断的咳嗽和呕吐。
&ldo;我一直没兴趣问,不过现在感兴趣了,自称为李无伤的客人,你到底是什么人?&rdo;平野冰冷的说道:&ldo;不要低估医生对说谎时症状的了解,这种莫名其妙的正义感,真的是滑稽而久违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