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夏哭着点头。
白崇叹息着,抚了抚她的头,无奈又纵容:
“盈盈啊……”
为了个莫名的梦,竟就病成了这般。
得了白崇的话,白知夏的精气神儿眼见着就好起来。
清早范氏来看,见白知夏虚软的坐在床上,床案上摆了清粥小菜,她正小口小口吃着,范氏愣在门外,顿时鼻尖酸涩,眼泪就下来了。
“盈盈啊……”
她哽咽了一声,忙擦了眼泪笑着进去:
“今儿觉着好些了?”
“阿娘。”
白知夏笑容虚弱,但显然能看得出,她确实好多了。
范氏坐到白知夏身边,只看着她吃,越看越高兴,眼泪就没干过。白崇也过来了,见阿娘这般,也觉心里酸涩,但看白知夏显然好转的样子,就知道昨夜的决定并没有做错。
正这时候,小丫头来报:
“姑娘,门上来报,袁公子派了人来瞧您。”
白知夏还未做声,又有个小丫头急匆匆跑进来:
“姑娘,晋,晋王府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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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和晋王府自白知夏病势反复后,是日日都派人来问的,小丫头眼下惶惶的神情显露着,今日晋王府来的人不寻常。
白知夏眉头蹙起,莫名就觉着是陆晏。但不明白他这是为何。上辈子哪怕赐婚过后,也是克己持礼,成亲前连面都未曾见过,如今倒真是怪了。
她想拒婚后陆晏到访的情形,猜测还是因为那跟发带。
白知夏看范氏与白崇,范氏那日见了晋王妃,倒也没觉察怎样,可如今接二连三,晋王府如此热络,显然是有些什么心思的。至于袁六郎……
晋王妃造访后没两日,袁夫人也下了帖子前来拜访。
范氏倒是多少能懂些袁夫人的心思,毕竟袁六郎如今这样,别说是门当户对,就是差不多些的门第,也难说上门亲事,不然也不能年过二十也没定亲。
那袁六郎相貌她是中意的,传言她也不在乎,可那身子弱的,却是不行。对比之下,倒是陆晏还好些。可范氏又不满陆晏出身,晋王府那样的门第,倘或女儿受屈,白家是没法子多伸手的。
范氏胡思乱想,白崇已吩咐:
“将晋王府来的人请去前头书房吧。”
白崇走时又回头看白知夏,有些话虽从未出口,可心里却一直想着的。
误入陷阱时,白知夏愿意自伤救人。与父亲提及想要结亲的心思时,满怀娇羞。及至后来陆晏几次三番相救,也早已超出了报恩的范畴。
白崇想起了陆晏的伤痕累累。
袁家来的嬷嬷是近日常来的,与豆蔻都有些相熟了,见白知夏好转许多,那嬷嬷也笑道:
“姑娘大安,我们六爷也安心了。”
“代我多谢六公子惦记。”
白知夏病后虚脱,这嬷嬷也是个极有分寸和眼力的,不多打搅就告辞走了。豆蔻送她出门,她悄悄拽着豆蔻问:
“我在门上等时,就见来了晋王府的马车,才你家大爷匆匆出去了,可是去见客了?”
“自是去见客的。”
嬷嬷脸色一变,老腿迈的飞快就去了。
不怨她多心,这么好些年了,她家小爷好容易枯树逢春般交了友人,还是个姑娘,她哪能不紧紧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