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他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他家小狼是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长满刺的小女孩了。
~
“妈的!封祁你算什么意思?我们在澳大利亚见过面的,有过命的交情的,怎么一转个身就认不得我了?气死我了!真的气死我了!那个小丫头有什么好?放着我一个大美人不管一管!”
岑蔓看着封祁背着叶峣走远了,直接将她晾在这里,也不叫人过来,气得在原地直跺脚,忍不住对着他们两人的背影破口大骂。
占堆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封祁跟在叶峣身侧,还是将她护在身后,心里的不愉已经是涌了上来。
“啧,用不用藏得这么密实?你的小侄女迟早要让我看见的,有什么好藏的?”占堆不以为然,挑了眉,右手拿起了那杯酥油茶又喝了一口。
看他的样子甚是惬意。
“占堆,你让我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想要说什么现在说了。”叶峣并不害怕占堆,捏了捏封祁的掌心便从他身后出来,直视着他。
封祁心里微动,勾了勾她的手指,仿若挑逗却也有安慰,恋恋不舍地缠了她一会儿才放开了她。
封祁听她这样说,便知道她在担忧什么,挑了挑眉看她,“怎么?嫌弃叔叔的拍照技术不好?”
他说着还状似威胁那般捏了捏她后颈的肉,让叶峣缩了缩,噎了噎口水说道:“没……没有,叔叔帮我拍得可好看了!”
“哦?没撒谎?”封祁唇边挂了一抹戏谑的笑,看得叶峣微微心惊,立即讨好道:“不不不,叔叔最会拍了!每次都帮我拍得很美!”
“小朋友,捂住良心撒谎可是会掉大牙的。”封祁看着她这么害怕自己的样子,忍不住大笑出声,将手从她的脖颈后面移至她的脸侧,轻轻捏了捏,然后放开。
“等我。”他接过了她的相机,抬着脚步往不远处的天桥处走去,让她在原地等着。
云吞“呜呜”叫出声来,又龇牙咧嘴地凶了那猴子一眼,叶峣顺了顺它下颌处的毛发,让它不要那么暴躁。
“占堆,这猴子是你的吗?”封祁先问出声来。
“是啊,是我养的,”占堆走近他们,从比巴手里拿过它的发圈,还给叶峣,“小姑娘这是你的东西吧?猴子皮,多有得罪了。”
叶峣接过发圈,看了那得意洋洋的猴子一眼,又说道:“它不仅抢了我的发圈,还抢了我狗子的口粮,惹了我家狗子生气。”
话语里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就只是陈述事实。
“哟,小姑娘还生气了?”占堆看了叶峣一眼,眼里含笑,拍了拍封祁的肩膀,“你应该还没吃饭吧,走,请你们吃饭吧。乡里今天好像包饺子,还弄了‘老人耳朵’,保准你们吃得欢心。”
给叶峣做了靴子的藏族大娘的儿子看着叶峣不知怎地也有些不舍,腼腆地看着叶峣,却又说不出一句话。
曾经被叶峣教过画唐卡的少年也来到叶峣身边,送给她一束哈达,希望她平安快乐。
封祁那边围着的人都特别多,似乎没有了岑蔓在,日子真的是舒心了不少。
不过那次岑蔓谎报险情,大家对她的印象真是非常糟糕,也推动了救援队制定一系列完善的制度。
而占堆自然是没有可能再看见叶峣了,和一行人道别完之后,封祁和叶峣重新上车,往拉萨的方向出发。
破案的关键亦在于此。
除此之外,对方是要寻找什么,他们也是一无所知。
而如果沈度,是对方的间谍或是他们的帮手,他们现在的处境是非常危险了。
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虽然大部分事情不需要他操心,但是有时候到了一定时候,他不得不操心。
其他的什么他都不关心,叶峣的安危,他放在了首位。
就是因为对未来未知,也没有掌握全部的案件细节,他才突然生出一种焦虑。
这实在是不符合他的职业属性的,与他本身的性格也是不相符的。
“没有找到他们的遗体,并不好说。”
封祁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就觉得难受,紧紧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冷得可怕,她整个人虽然坐在火炉前,然而身上还抖个不停,云吞在她旁边暴躁地低呜出声。
封祁觉得他现在必须要做些什么,无论是否有用都必须要做些什么,不然看着实在是比刀割心上还要难受一百倍。
“靖叔和姗姨的下落并不好说,只是一天没有他们的消息我们一天都不会放弃寻找,你不要将压力全都放自己肩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封祁安慰她,将她两只手都抓自己的掌心里氤氲着。
然而无论他怎样捂都捂不热,就好像掉入了冰窖里那般,成了一只断手。丧失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