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禹没什么表情,“不怕他们吃肉,就怕吃饱了不干活,该签的东西都签了?”
“唉,要不我一大早急着找你呢?”魏然站起来,拿了一杯茶递给邵禹,“其他的都没有问题,就是关于新专利,那家伙始终不吐口,说要回去跟高层再商量一下。”
邵禹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这茶不错啊。”
“新茶,我带上来的,留了一包给你。”
邵禹放下茶杯,没有再说话。
魏然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rry啊,是我有点儿大意了,之前他们签得都很爽快,我以为就差这一项不那么主要的,就没跟着盯。昨晚把他们送走,整理材料的时候,小夏才发现他们把附件抽出来了一张,我赶紧打电话过去,那家伙就开始打太极。不过,应该对月底的竞标影响不大。”
邵禹沉吟片刻,“嗯,我知道了。”
魏副总不好意思,“是我工作做得不细,你该说说,别好像跟我见外了似的。”
邵禹闻言抬头平静地看着他,“魏然,咱们认识多久了?”
魏然下意识摸了摸鼻梁,“怎么突然这么问,从我上大一开始,八年多了吧?那时候我就毛毛躁躁的,你说了我多少回,总也改不掉。”
“不用改了。”邵禹随口道。
“啊?”魏然诧异。
“我习惯了,”邵禹笑了笑,“你小子哪天要是办事滴水不漏,恐怕不是被洗脑了就是被魂穿了,我怕我不适应。”
“切,”魏然哂笑,“师兄,你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走吧,下楼开会。”邵禹起身,搂着他的肩膀,两人一起往外走。今天又是见缝插针都没工夫的日程,他上午的两个会议都改到了下午,加上原本的安排,邵禹的午饭直接省了,晚饭大概率外卖解决,之后还约了跟海外合作方的视频会议。正在办公室埋头签字的工夫,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南弋时隔六个小时,回了他一个ok的手势。
南医生回了微信之后,艰难起身。真是岁月不饶人,比起二十多岁的时候,他勉强承认体力是差了点儿。也有可能是因为最近疏于锻炼,他准备先把跑步的习惯规律地捡起来。
距离交接班时间还有一会儿,他去阳台做了几组简单的器械力量锻炼,出了一身汗,又去洗了个热水澡,身上顿时轻松不少。他遵照嘱咐,费劲地给自己擦了药,换了身衣服上班。
这一天没怎么正经吃东西,晚饭南医生克制着喝了两碗粥,两个素菜加一个炒鸡蛋,半饱不饱地坐着电梯上了楼。
原本他还在入职适应阶段,不用这么快参与正常排班。但国际部这边基本上没有什么危重病症,上手比较快,他足以胜任。而且就他孤家寡人一个,特意争取了多排夜班。也省得白天总是跟徐主任碰上,隔三差五地敲打他。
南弋到前台做了交接,挨个病房溜达一圈,几乎每个病人都得扯着他唠两句,还给二号病房的中学生讲完了一张英语卷子。一个轮回下来,就将近两个小时了。他今天白天睡足了,晚上精力旺盛,准备把最近的代办事项挨个过一遍。
他正斟酌着回复欧洲考察团那边的确认信函,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南弋抬头,推门进来的居然是急诊室的小刘大夫。南弋条件反射式地赶紧起身,“怎么了,楼下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