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虞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自己的心情也十分忐忑。全是一时情急,可没想到,肖奕琛刚刚灰败下来的眼中再度亮了起来。“真的?”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肖奕琛更加激动,一把拉住了刑虞的手,却又因为动作扯到了自己的伤口,疼得倒吸了口凉气。刑虞无奈的给他按了回去,无可奈何的回答:“是的。”
她只说试一试,又不是真的要和他当男女朋友,到时候以不合适为由头,直接分手了就行。肖奕琛突然笑了起来,他沾了血的手摸了摸刑虞:“小辣椒,你看到没,你还是被老子拿下了。”
刚说完,眼睛一闭,头一歪,吓了刑虞一跳。“肖奕琛!”
心里突然冒出来一种惊慌失措的感觉,刑虞拍了拍肖奕琛的脸,感受到他的呼吸,她才舒了口气。这个王八蛋。等了十五分钟,救护车总算来了。医院的人知道这是肖家的少爷,连忙动用了整个医院最好的医疗条件来为他诊治,刑虞等在手术室外面,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血,她坐在长椅里,两条大长腿大喇喇的敞着。忽然。从电梯厅那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刑虞看过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拄着拐杖,在佣人的搀扶下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刑虞的脸上。“你怎么就是屡教不改,非得去那种地方,非得和那些人混在一起?”
刑鹤林气得不轻,看着自己孙女,胸口剧烈起伏。可看到她脸上的红痕,邢鹤林自己心里也心疼的不行,这可是他的孙女,他们刑家唯一的继承人!当听到电话里说,她在巷子里和人打架,好像还受了伤的时候,他这个老头子,差点没被气过去!刑虞舌尖顶了顶腮边的软弱,毫不在意的擦干净嘴角的血迹。“爷爷,我没事。”
刑虞坐直,一点都不敢露出半分方才吊儿郎当的模样。照她爷爷说的,站有站样坐有坐样,要是还是和刚刚那样,老头子还能再给她一巴掌。邢鹤林哼了一声:“你没事,你没事是因为有人救了你,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和肖家那个纨绔认识,还在小巷子里……”一想到外头关于肖奕琛的传言,邢鹤林就气不打一处。他看着长大的孙女,总不能被肖奕琛那个不靠谱的给追到吧?刑虞扒拉了下头发,尴尬解释:“应该,是遇到?”
“遇到?”
邢鹤林气得拐杖都快把地板个磕破了。“你当你爷爷我真的是个老古董是不是?我都听说了,人家肖奕琛救得你,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等他好了,你自己亲自给他道谢,去肖家道谢,然后以后不要和他来往了。”
“……”刑虞皱了皱眉,直接说道,“这样,不好吧?”
人家救了你的命,转头去给人家道谢,道完谢之后就不理人了,这事,怎么看都有点不厚道。“有什么不好。”
刑鹤林在她边上坐下来,脸上满是骄傲:“算是我们刑家欠肖家一个人情,肖家得了人情,就应该偷着乐了。”
要知道在整个江城,多少人想着要和他们刑家攀关系都攀不上。听邢鹤林这么说,刑虞无言以对。又等了一会儿。江窈窈和司薄宴也赶到了。看到邢鹤林在这里,司薄宴表现得格外的客气和尊重,朝邢鹤林弯腰:“刑老爷子。”
江窈窈还是第一次看他对外人这么客气,之前他也只有在家里,才对司老夫人这么尊敬。江窈窈也不由得看向了邢鹤林。这是刑虞的爷爷,说到底,也是她第一次见他。因为上了年纪的原因,他长得很瘦,穿着中山装,可脸上的表情格外严肃,依稀可以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不苟言笑的人。看到司薄宴,邢鹤林眼里露出几分欣赏:“老头子还没想到真的还有这种医学奇迹,成为植物人的人都能够苏醒。”
苏醒倒是不难,难得是,这么快就醒了。“爷爷,你们两个认识?”
刑虞也很意外。以她爷爷的脾气,很少对外人对晚辈这么和颜悦色的。江窈窈也撞了撞司薄宴的胳膊,朝他递了个询问的眼神,司薄宴点了点头:“认识,和刑老爷子之前合作过一些项目,颇为投缘。”
“原来是这样。”
江窈窈懂了。“你就是窈窈吧?”
邢鹤林也注意到了江窈窈,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眼里露出几分赞赏,还不忘记和刑虞说道:“听说你和窈窈关系不错,那你也该学学她的沉稳,她都怀孕,马上就要当妈妈了,你呢?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操心。”
江窈窈:“……”早知道邢鹤林操心刑虞的婚事,可是她没有想到,居然操心到了连外人在场都不顾的地步。她在心里给刑虞默默垂泪。刑虞撇了撇嘴:“窈窈的孩子生下来我就是干妈,你就当我用这个方式给你找了个孙子或是孙女吧。”
“你给我跪下!”
邢鹤林怒了,一拐杖敲在刑虞的腿上,刑虞不动,在邢鹤林又敲第二下的时候,抓住了拐杖:“老头,别闹了。”
刑鹤林看她手段利落,终于哼哧笑了出来。“知道疼了?疼还不去上药?”
“……知道了。”
知道瞒不住邢鹤林,刑虞摸了摸鼻子,直接去了医务室。开始怕他担心,她一直憋着忍着没有去上药,就怕他闻到药味,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等刑虞走了,邢鹤林才收起方才脸上的笑意,看着面前一脸懵逼的司薄宴和江窈窈。“我听说了你们去黑市的事情,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刑虞插手,你们也知道,刑虞的爸妈是怎么才离开的,希望你们理解理解我这个老头子。”
邢鹤林脸上流露出几分伤心,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好多岁。江窈窈知道刑虞的事情,当然也很理解刑鹤林在担心什么:“抱歉,这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对,不该和刑虞打听黑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