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柳姝妤茫然,听得云里雾里。
她转身,眼底尽是疑惑,“这与堂姐有?何关系?是我突然起意要随堂姐一路来的。”
她不愿亲人被人诋毁,宛如上一世那般,柳家蒙冤,受尽白眼。
“你瞧瞧这荒凉的莫水村,是像有?土庙的样?子?土庙土庙,土地?庙,这最热闹的地?方?,恐怕就?是村子里莫家祠堂。”
萧承稷尽量克制住情绪,话没说太重,但毕竟关心心切,她看人一向不准。就?是因为太纯真?了,才?会被萧承泽和柳棠月欺骗。
柳姝妤不甘被他呵斥,想也没想反驳回去?,“哪会,莫阿婆说莫家祠堂后面不远就?是坟墓,平常可没什么人去?。”
最热闹的地?方?当然是村里那口山泉井。
“你还跟我犟嘴,柳姝妤你长本事了。”萧承稷气?得站起来,双手叉腰看着她,“柳棠月心思歹毒,等你看清她真?面目,你悔还来不及。”
柳姝妤警觉,目光直直落在男子身上。
萧承稷是个情绪稳定的人,自认识一来,柳姝妤鲜少见他在她面前发?怒,如今他这般生气?,定然是有?原因的。
“心思歹毒,真?面目?”
柳姝妤低喃着,重复着念给自己听。
柳姝妤抬头,眼瞳骤然紧缩,有?个震惊的念头随之而来。
她想找到的、受萧承泽指示,在前世给母亲下毒的人,是她堂姐——柳棠月?!
“怎么可能?她是我堂姐,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柳姝妤不敢相信,越说越觉得讽刺,“亲人。”
她们是亲人。
这个猜测,对柳姝妤来讲,无疑是当头一棒,惊讶的程度不亚于前世知晓萧承泽伪善的面目。
细细想来,倒也说得通。柳棠月对医术一知半解,不及郎中,但她屋中有?颇多?医书,其中便有?收集来的各种关于药材的异闻杂录。
柳姝妤认为,前世阿娘中的毒稀奇古怪,极大可能就?是来自于柳棠月那些?收集来的异闻杂录。
“怎是她!”柳姝妤痛心疾首,顿觉她蠢笨,倘若种种猜测是真?的……
萧承稷自是不能洞悉柳姝妤此刻心中所想,而今火光黯淡,他更?没有?看清柳姝妤的神情,他在气?头上,单单听柳姝妤的话,便知晓她又觉他在挑拨。
“我有?没有?听你说过,你当旁人是姐妹,旁人可有?如此待你?今夜我说的话,你听进去?!离柳棠月远点。”
柳姝妤恼自己,差点酿成大祸,声音便小了些?,“我知道了。”
萧承稷看着她低垂的头,蹙眉,在屋中良久的阒静中,叹息一声,道:“我不是责备你,本意是让你多?留心。”
萧承稷见不得她伤心流泪,心软了下来,意识到话重了,主动示好?。
柳姝妤心情烦闷,低低“哦”一声,道:“本来就?是我蠢笨,殿下说的没错呀。”
她太蠢了,竟差点着了柳棠月的当。
柳姝妤抿唇,抬头看眼萧承稷,示意他从床上下来,“时候不早了,殿下早些?歇息。”
萧承稷嗯一声,从床上下来,腾出地?方?来。
虽挤在一间屋子里,但好?在有?床幔遮住,柳姝妤将床幔放下,遮住本就?暗淡的光线,刚脱了外裳准备歇下,床幔忽然被撩开,萧承稷身上只剩里衣,站在她眼前。
柳姝妤捂住心口,欲开口,却听他说道:“夜深,歇息。”
柳姝妤泛起疑问,“你不是睡桌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