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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接着，我再次思索妻的筒裙，但我连她有没有筒裙都已无从记起。唯独筒裙搭

在厨房餐椅那片虚幻的依稀的画面紧紧附在我的脑际。它到底意味什么我竟也想不

起来了。就好像长期以来我一直作为另外一个什么人活过来的。

&ldo;喂，你不穿筒裙的？&rdo;我别无深意地向女友问道。

她从肩头扬起脸，以茫然的眼神看我。&ldo;没有啊。&rdo;

&ldo;呃。&rdo;

&ldo;不过，要是你觉得那样能更顺利的话……&rdo;

&ldo;不不，不是的，&rdo;我慌忙道，&ldo;我不是那个意思。&rdo;

&ldo;真的用不着顾虑哟！出于工作我已经习惯这个了，半点都不害什么羞的。&rdo;

&ldo;什么都不要，&rdo;我说，&ldo;光你这耳朵就足够了。别无他求。&rdo;

她兴味索然地摇下头，脸伏在我肩上。约15秒后，再次抬起脸来。

&ldo;对了，再过10分钟有个重要电话打来。&rdo;

&ldo;电话？&rdo;我的目光落在床头黑色电话机上。

&ldo;是的，电话铃要响的。&rdo;

&ldo;知道？&rdo;

&ldo;知道。&rdo;

她把头枕在我胸口吸薄荷烟。稍顷，把烟灰磕在我肚脐上。她噘起嘴往床外吹

了口烟。我用手指夹她的耳朵，感触妙不可言。脑袋昏昏沉沉，各种无形的图像时

隐时现。

&ldo;羊，&rdo;她说，&ldo;很多羊和一只羊。&rdo;

&ldo;羊？&rdo;

&ldo;嗯。&rdo;

她把吸了约一半的烟递给我。我吸一口戳进烟灰缸碾灭。

&ldo;冒险即将开始。&rdo;她说。

过了一会，枕边电话响起。我看她一眼，她已在我胸口酣然睡去。铃响过4遍，

我拿起听筒。

&ldo;马上到这里来好么？&rdo;我的同伴说，声音紧张得很，&ldo;事情至关重要。&rdo;

&ldo;重要到什么程度？&rdo;

&ldo;来就知道了。&rdo;他说。

&ldo;不就是关于羊的事吗？&rdo;我试着说道。本不该说的。听筒如冰河一般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