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糟了,如果太子一怒之下,把自己赶出太子府,她还怎么做任务,怎么攒生命值,怎么活下去啊?
沈其蓁一路走得心惊胆战,大气也不敢出。
等两人坐上马车,沈其蓁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殿下,刚才清宁宫里,我同郡主争执,您听了多少啊?”
“不过□□成。”陆承瑾脸色寒如坚冰,垂着眼眸不去看她。
糟了糟了,刚刚她都在殿前说了什么?她怎么不记得了?
沈其蓁连忙弱弱地解释:“殿下您也知道,同那些王府、侯府出身的小姐不同,我父亲只是五品官。如今我在皇后娘娘面前讨生活,一没背景,二没靠山,举止稍有不慎,就会落人口舌。”
沈其蓁咽了咽口水,好吧,她承认她现在的举止已经不是“稍有不慎”了。
她继续说:“如今若是我一再忍让,人人都会道我软弱可欺。殿下,我不是有意欺负永成郡主的,若不是她屡次三番挑事,我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嗯?”陆承瑾看着她低垂的脑袋。
马车外的阳光透过窗牖,落到她的头顶,细细的碎发像是小动物的绒毛,他的拳头慢慢拢紧,才克制住想要伸手去触碰的冲动。
沈其蓁对身旁人的心思浑然不查,见他还是没有回应,继续低声告罪:“我以后断断不会再如此无礼了,我定好好跟着皇后娘娘和孔嬷嬷学礼仪,您这回就原谅了我,好不好?”
沈其蓁絮絮叨叨地说着,她拉拉陆承瑾的衣角,而陆承瑾依然不做声。
天可怜见,她自从莫名其妙地穿越过来,一天天的日子有多难过。
想到这里,她的眼眶都开始泛红。
“殿下,你要骂就骂,要罚就罚吧。”沈其蓁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自己委屈更甚。
陆承瑾忍了一路,终于绷不住了,道:“我何曾说过你有错,何曾说过要责罚你?”
“可你……”沈其蓁一愣。
什么,原来他没有生气啊?
“殿下,你刚刚一声不吭,是在戏弄我?”
陆承瑾抿嘴,低头自顾自地整理广袖,心头却忍着笑意。
“连你也欺负我,”沈其蓁有些恼,瞪着眼睛看他,“殿下什么时候学坏了?”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原来陆承瑾还在惦记自己逗弄他的事啊,咳,真是小气。
说道学坏,沈其蓁才想起来,这“坏”是从她身上学的,朝着陆承瑾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