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兰兰一边说,孙连城一边记。
很快,孙连城便搞清楚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九月十七号上午,李达康来到上山村开了动员会。
要求上山村的村民每家每户分摊五十元修路钱。
苗兰兰的父亲苗新生从动员会上回来,跟苗兰兰母亲说了这件事儿。
可是家里没有钱,为了凑这五十块钱只能把羊给卖了。
苗兰兰的母亲不愿意,这些羊是女儿下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坚决不能卖。
可是下午村长又来家里催分摊费。
还说李达康说了,所有人今天必须交齐。
哪家不交,到时候后果自负。
苗兰兰的母亲就跟村长吵了起来,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如果非要拿钱,她就不活了。
村长说就算她死,这个钱也必须得交。
苗新生只当她说的是气话,就没当回事儿。
要交钱就只能卖羊,于是就出门找收羊的来。
结果回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老婆已经喝了农药倒在地上。
……
孙连城把笔记本递给苗兰兰,让她签了个字。
“嗯,你说的我都记下了,如果你想起什么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着,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了苗兰兰。
苗兰兰看了一眼号码,叠好之后装进衣兜里。
“孙检察官,我妈妈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孙连城喝了一口可乐说道:“别叫我检察官,我是汉东大学的研究生,被借调过去的。”
“不过这次调查组长高育良是我的老师,他是个有原则的人,你可以相信他。”
听到孙连城是研究生,苗兰兰有些意外。
怪不得看起来这么年轻,也就比自己大不了两岁。
聊完了正事儿,孙连城一边招呼苗兰兰多吃点,一边问道:
“你爷爷会针灸,你爸爸也会,是不是因为这个你才学医?”
“嗯……”苗兰兰点点头说道:“我小时候经常看爷爷跟爸爸给别人看病,就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