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看到有卖冰淇淋的店阮枝和邢音迟都走不动道,邢惊迟无奈,只好上前排队给她们俩买。毕竟一个是他妹妹,是个小女孩。另一个是他老婆,是他一个人的小女孩。
回家的路上邢惊迟和阮枝像平常一样说着话,两人声音都低低的,捡着这两天有趣的事情说或是商量着周末怎么过。
邢音迟一直没说话。
她安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其实她从来不能理解为什么邢惊迟要走,虽然那个家不是那么完美,至少那里有家人在。
在她看来,人生中的某一刻,总是需要血脉相连的家人的。
可今日,她看着邢惊迟和阮枝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谈论着日常,忽然就明白了邢惊迟当年为什么一定要离开邢家。这样平静却让人觉得舒适幸福的生活,太难得了。
等他们到小区之后天已全然暗了下来。
邢惊迟没立即开车进去,他和阮枝都想着给这小丫头买点零食水果吃。
她们还是撑着同一把伞。
阮枝走在前面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另一只手撑着伞。隔着细密的雨声,邢惊迟能听到她温柔平和的声音:“小心点,害怕就挽着我。”
邢惊迟的目光凝在阮枝纤弱的背影上。
从一开始阮枝就接受了他的全部。他的职业、他的不告而别、他的行踪不定,到如今还有他的家人。阮枝她一开始究竟是为了什么?
明明在那之前他们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邢惊迟在滇城就想过这个问题。
但那时他不曾深想,这几个月他又被这几个案子填满。
邢惊迟的脚步渐慢,他在那个会议上发现了别人没有发现的事。在被秦野串起来的时间线里,除了曾鸥之外,还能把这些案子和线索串联起来的还有一个人。
那就是阮枝。
从阮枝出现在竹楼群、提醒他们千鸟他们未曾离开、告诉他古玩市场青铜器上泥土的古怪,再到溪林村发现墓葬、丰城博古馆收到匿名捐赠、曾鸥劫持阮枝然后死亡,也是阮枝带着他去了那家陈记,由此引出郑子阳和曾鸥的关系,最后郑子阳死亡。
这一切的一切,居然和阮枝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邢惊迟垂眸,敛住了眸中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