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枝想了想,不管真假他好像是真的放手不管这件事了。现在他们都结婚了,阮枝也不觉得挑明这件事是必要的。既然邢惊迟说找到了,那就是找到了。
她原是想告诉他的,但他一说“找到了”,那些话一下就没有了说出口的理由。阮枝也不想他因为“雀儿”这个身份对她心怀愧疚,这太折磨人了。
如果邢惊迟在面对她的时候,想起永远是负疚,这样爱她宁愿不要。
如今,没有了雀儿这个身份横在他们中间。
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阮枝悄悄地打量了一下邢惊迟的脸色,一点儿情绪都看不出来。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希望之后再别因为这事儿生波澜。
两人没在床上多呆,阮枝生怕再躺下去邢惊迟又来了兴致。
阮枝洗漱完溜去了厨房,邢惊迟什么事都不做,就跟在她后头打转。平日里挺宽敞的厨房在邢惊迟进来之后莫名显得逼仄,偏偏这个男人还不穿上衣。
阮枝瞪他:“你出去!”
赤着上身的男人倚在厨房门口,流畅漂亮的肌肉一览无余,腹肌处肌理分明,深深的人鱼线滑入腰腹的裤带处,两条长腿微屈。
邢惊迟垂眸,抱着臂看着阮枝,嗓音喑哑:“想看着你。”
阮枝一滞。
这让人怎么接?
阮枝尽量让自己不去在意邢惊迟的目光,和往常一样打开冰箱挑食材,看了一圈才发现冰箱里没什么存货了。她问背后视线灼灼的男人:“邢惊迟,下午有时间吗?”
邢惊迟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往空荡荡的冰箱扫了一眼,应:“去超市?”
阮枝点头:“嗯,前段时间伤没好,一直没去。”
邢惊迟直起身子,视线又落到她的肩膀处。今早他仔细看过,伤口愈合地很好,拆了线只余一道浅浅的痕,只他看起来仍觉得刺眼。
他倾身靠近阮枝,低声问:“去医院怎么不叫秦野陪着?”
阮枝睨了他一眼,哼道:“你自己的老婆让别人陪着算怎么回事?”
邢惊迟眸光微动,又往前走了一步。鞋尖抵到了阮枝的鞋跟,两个人几乎是贴在一起。
他伸手揽住阮枝不盈一握的腰,贴近她的耳侧,温热的气息斜斜地扫出来,声音里带着那么一点儿笑意:“老婆,我错了。”
阮枝一僵。
白玉似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这么点儿红从耳后往下蔓延。平时邢惊迟说话的语调多是冷的,和她说话会缓和那么一点儿,在床上那又是另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