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外面的空气冷,吹得他跟嗅觉失灵了似的,这会儿屋里暖和他一下子就闻到了池铮身上浓重的烟草味儿。
言储的眉头不由地拧成了个“川”字,他把那人从身上扒拉开,“你这是抽了多少?”
以他的经验来看,至少得有半盒,不能再少了。
池铮总算是抬起了眼看他,眼底一片通红,眼里还都是血丝,让人看着都犯怵的那种。
“不多。”他淡淡说了这么一句,垂下眼去看面前那人光溜溜的腿。
言储出来得着急,就只穿了睡袍,这会儿还因为池铮不由分说地抱着他给弄得皱皱巴巴地堆在上面,露出了两条大白腿。
但是现在也不是看腿的时候,言储站起身把人往屋里拽,“一直没睡吧?赶紧脱了衣服回屋躺会儿。”
他刚过去拽人,手腕就被人握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面太冷的缘故,池铮的大手这会儿冰凉得刺骨,就跟没一点温度似的,握在他的手腕子上,寒意一点一点地往身上袭来。
“怎么这么凉?”言储反手包住那人的手,搓了搓。
“司然去找过你了对吧。”池铮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抬起来,声音也是听得出来的疲惫。
言储给他暖手的动作僵了一下,点头,“恩,来过了。”
“你别听他说,有些话我会亲口告诉你。”池铮说着抓了一下他的手心,痒痒的,还带着凉意。
他抬起头望向言储,接着说,“有些事情得重视,要找适当的时候正式地告诉你。言储,我没想瞒着你,我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那双眼睛里认真的目光让言储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他早就该知道的,在这方面他跟这人永远有着无声的默契。
言储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顶,语气温柔:“好,我等着。”
那天他俩谁都没再多说什么,毕竟有些话他们彼此能够懂就足够了。
一个给足了信任,另一个也在努力地对得起那一份完全的信任,是最舒适的关系。
后来池铮又去了两趟医院,池蕴杰的病情经过手术已经有了一定的控制,心脏上的手术总是带着各种风险和来自生命的恶意,稍有不慎就会一败涂地,永远地定格在那一刻。
池铮目前还不想让这人死,毕竟他还没能问出跟妈妈有关的事情。
这男人的嘴还是这么硬,即便是这个时候了还一口咬死是那个女人不愿意回来看池铮,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