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龙立刻调整好表情:“哪里哪里,时先生,我可等您好多年了。请跟我到洽谈室,资料我都准备好了。”
时颜:“?”
十分钟之后,时颜就明白了这位陈律师的意思。
陈律师指着其中一份文件说:“时先生,您母亲名下的财产虽然指定您继承,但是在您成年之前是由您父亲代为监管,除了信托基金以外的产业,据我所知现在的话事人甚至不全是您父亲,是您哥哥。”
“如果他们不配合的话,恐怕一时间算不清。”
关于这一点,时颜早有预料。
时颜没有立刻翻开那一摞文件,反倒问起:“陈律师,楼下的铭诚律所,您熟悉吗?”
“铭诚?”陈律师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照实回答:“我跟铭诚合伙人倒是老熟人,可他们擅长的是刑事。”
“那倒是很有趣。”
时颜客客气气:“我看完这些需要一点时间,要不陈律师您先去忙?”
陈向龙自然是答应的。
下午,时颜才离开律所。
身无分文的时颜在陈律师的帮助下得到了母亲留下的信托基金,总算不愁回不了家。
陈律师体贴得过分:“时先生您放心,信托基金的过户不需要经过其他第三方。”
换句话说,时颜的父亲不会知道这件事。
时颜:“。”
除了谢谢他还能说什么。
除了信托基金以外,就都是棘手的事。陈律师向来有话直说:“恐怕您父亲和哥哥——我是说法律意义上的哥哥,不会轻易遵照盛岚女士的遗属,也不会配合您做财产分割。”
“我会让他配合的。”
时颜像是已经有了成算,可说话很吓人:“如果他们实在不愿意还给我,那就都毁掉好了。”
陈向龙一言难尽:“这个过程,还是要尽量合法。”
嗯,尽量。
“哦,对了。”
时颜真诚地看向陈律师。
陈向龙十分得体:“时先生还有什么需要?”
时颜:“你能不能借我两百块钱?”
陈向龙:“……”
陈律师和有钱人打交道的经验丰富,十分尊重富豪们的每一个小癖好。
但这种要求他还真没遇到过。
他这是光信托基金就能每年继承几千万的人该说的话吗?
时颜最终还是拿到了陈律师借的两百块钱,拎着行李箱打车回“宿舍”。
当晚,他就对陈律师建议他雇一个助理的提议深以为然,因为他几乎花了一个晚上才在互联网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了想要的信息。
再看看时间,已经快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