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柬这几日用了薛太医的解药,效果出奇得好。原本红肿发紫的像果核似的眼皮消了下去,为了多透透气,便没有再用白布蒙着眼睛,倒将整张干净的脸露了出来。
只是这会儿眼睛还不能完全睁开,依旧紧紧地闭着,却不妨碍旁人观摩他的“盛世美颜”。
沈妈妈这两天忙着应付蔡嬷嬷和操心她们家姑娘的事儿,倒是没怎么留意这小子的近况。瞧这意思,他这眼睛也该好了吧?
真是,不过她家姑娘的一把生石灰而已,怎会如此厉害?
崔宝绫见她沈妈妈要“发威”,忙轻咳一声:“天色已晚,不如咱们就都散了吧?把这些瓜果拾掇拾掇,你们拿去分了。”
那两个大厨房的媳妇子连带着家里人都被发卖了,倒是让一些人看清了形势,再不敢随意怠慢崔宝绫。这不,今儿晚膳后,便巴巴送了好几盘果子来,没个几天是吃不掉了。
姑娘既发了话,众人便都各自散了,或去给崔宝绫铺床,或去打水,准备伺候主子沐浴。赵柬顺手摸了瞎子棍,一路无言地摸索回了自个儿的门房。
崔宝绫摸着下巴,转了转眼珠子,也不知司天监那头办得如何了,想来倒也没这么快的。因有旁人看着,她也不敢上前同赵柬搭讪,只好讪讪地回了房。
耐着性子等了两日,在又一个月黑风高夜,崔宝绫悄悄摸到了院子里……
门房里却是已经有了来客。
“殿下,这是司空监正解的命格,请您……”过目两个字,右捌在瞄到赵柬的正脸后,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呃……还是属下念给您听吧。”
“不必了,你就放桌上吧。”赵柬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微微露了笑意,惊得右捌愣了好一会儿。
有点儿诡异……
右捌忙垂下眼,强迫自己不要多想,便说起了另一桩正事儿:“辅国将军率领的征西大军已在京城十里外驻扎,明日便能入城了。”
“唔,如此说来,那新晋的忠武将军也要回京了?”赵柬喃喃道。
“是……是啊……”
您什么时候单单对一个忠武将军这般感兴趣了?
右捌摸摸鼻子,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太诡异了……
那形势倒是一片大好……希望那忠武将军能替那小傻子撑起腰来吧,这样他也就放心多了。
“哦,那你先回吧,明晚再过来一趟。”隔了好一会儿,赵柬仿佛终于意识到还有个属下等着自己的命令,便如梦初醒似的吩咐了一声,只是他这话音才落,门外便响起了熟悉的敲门声。
“小赵大人,是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