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下雨你找萧敬腾啊,找我有什么用。
“你不害怕吗?你小时候很怕。”
我眨了眨眼睛,将额头抵在门上,我给木头降了降温。
“不怕了,以后都不怕了,叔叔。”我说。
即使怕也是一个人,怕是给别人看的,所以我以后没什么需要怕的,也没什么可以怕的。
他在外边没发出声音,我便隔着一扇门贼心不死地触摸他,眼睛,鼻子,嘴巴,都正好长在我的心上。
他太会长了。
“叔叔。”
直到周围的一切都变的寂静,时针转过了两三圈,我才细若蚊蝇地喊他。
可他应了,在不该的时间不该的地点。
我泪如雨下,打湿了门板,我的叔叔是个无赖,他把刀子送给我,我却当成鲜花收下。
“你一直知道对吧,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么简单的问题,他却思考了很久,我不知道这个问题还需要多少布量,是和不是不早就写在他的心里了吗?
“嗯。”
他终于做出了这道世界难题,我的眼泪将木头的气出了泡,像短腿的蚊子在此处随地抛下的小便。
我把那扇门打开,却把我心里那一扇门永远关上。
我看着他,他连衣服都没有换,即使出来办私事他也穿着西装,衣服和他这个人一样严谨规矩,我才想到了,他其实不是来办私事,他只是在做公务。
“那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应?”我问。
“早些睡吧。”
他看了我一眼,转头就走,我却怕了,我怕到死,我感觉我下一秒就会被火化,我再也看不见江岸了,我这个人再也不会被江岸看见了,他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他不会再看见我了。
我慌乱地把他拉进我的房间,手指扯乱了他的纽扣,我颤着手将门反锁上,我不知道这有什么用,他不用力就可以把门打开,他甚至可以直接拧开锁子出去,按着我刚才拧上的痕迹。
他垂手看着像要濒死的我,眼里透着复杂的情绪,怜悯,无奈,忍让,什么都可以,就算是厌恶我也认,我还能看见几次哪,这样漂亮的眼睛,像夜空里不灭的星星。
我僵硬地去抱他,长大以后我没再抱过,不,我又搞混了,梦境与现实,我没抱过他,从来没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