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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付成说：&ldo;有十几天了。&rdo;

我对着手机重重地&ldo;唉&rdo;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愣了一下才问付成：&ldo;付老师得的是什么病？怎么走得这么快？&rdo;

付成说：&ldo;是心肌梗塞，半夜走的，很突然。&rdo;

我本以为自己已学会不被任何事物感动，安分守己挣钱，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王道。殊不料，付老师的突然去世还是让我伤心了一晚上。看来，人终究是高级情感动物，应了三字经&ldo;人之初，性本善&rdo;的箴言。

第二天，我和付成去了付老师的墓地。我理解付成的满眼凄戚，因为我也是一个失去父亲的人。付老师已经静静地躺下了，四周陪伴的是鸟语花香，这可能就是他的最好归宿，不再为世俗所累了。

面对沉寂而安宁的墓地，付成对我说：&ldo;大勇，今天你能来看我爸我很感动，以后我就把你当自家兄弟看待了。&rdo;

我说：&ldo;谢谢付总，来看付老师是我分内的事。&rdo;

付成说：&ldo;既然是自家兄弟了，我就有句话想问问你。&rdo;

我狐疑地望着付成，不知他想说什么。

付成说：&ldo;今天当着我父亲的面，我们说说交心话吧。&rdo;

我点点头表示认可。

付成接着说：&ldo;大勇，你办那个加工厂一年能挣多少钱？&rdo;

我说：&ldo;这个要碰运气的，运气不好的话也就刚好保保本，白忙一年也是难说的，如果运气好就能赚个五六万吧。&rdo;

付成说：&ldo;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过来帮我吧。&rdo;

我没想到付成会在此时此地提出这种要求，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吞吞吐吐地说：&ldo;付总，你看我一不懂技术、二不懂管理……&rdo;

付成打断我的话说：&ldo;你就别谦虚了，这个不懂那个不懂，你懂什么我心里还不清楚？&rdo;

我说：&ldo;我那点水平只能自己瞎混混，真的帮不了你什么大忙。&rdo;

付成紧锁眉头，抬头望了望天，那姿势摄入我眼中时，我感觉付成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像以前的付成了。忧郁？深沉？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是。一时间的沉默让人都能清楚地听到风在墓地间跑来跑去，不停折腾的声音。

付成沉默了一下，接着说：&ldo;大勇，我有个想法，今天说出来与你相商一下看看行不行得通。&rdo;

我说：&ldo;付总，请说。&rdo;

付成说：&ldo;我想请你来我厂里帮我，条件是年薪四万左右，奖金另计，还有就是给你在义乌市区买套房子，不过这套房子要在十年后也就是说到二〇一一年左右才能过户给你。我的意思你能明白，你是聪明人，是我所遇到过的为数不多的脑子灵光的人。我今天说这话也是我爸在世时曾经的一个想法，所以我今天就当着我父亲的面把这话同你说出来了。能不能接受当然还是看你自己，我决不会勉强你，我们都这么熟了，有话挑明说比较好。&rdo;

说实话，付成开的条件很诱人，不说房子，就光那四万年薪在当时来说也是够优越的了。我一点都不怀疑付成说的是真心话，最起码是当时的真心话。但我不能动心，我清楚自己来义乌的目的，所以我说：&ldo;付总，谢谢你抬举我，我的意思是你不值得为我这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