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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ldo;那你现在想做什么？要不要先把饭吃完呢？&rdo;

或许是艾瑞克那张漂亮的脸笑起来天生就有着安抚人心的魔力，老妇人看起来一下子情绪稳定了不少：&ldo;我想回家。现在就想。&rdo;

&ldo;好的，回家。我们现在就回家。&rdo;艾瑞克轻轻地握了握老人的手，转头对凯德往门外努了努下巴，示意他出去开车。

餐厅里的人其实有很多，经过刚才那一闹，不少人都忘他们这里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凯德也不是很想再待在这里，直接掏出了一叠钱甩在桌上，都不用找零了。

&ldo;我刚才就在吧台那边啃汉堡。因为没有预定，所以没有座位了。说起来，这儿的汉堡真心不错。就是没想到感恩节也有这么多人，&rdo;一路上凯德什么话都没说，艾瑞克倒是自顾自地絮叨了起来，&ldo;本来我也没想来打扰你的，真巧啊。&rdo;

&ldo;是啊，真巧。&rdo;凯德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讽刺，打开了车门。

一路上，凯德妈妈就一个人坐在副驾驶车位上低声自言自语，反反复复就是两句：

&ldo;我想回家。&rdo;

&ldo;真正的家。不是疗养院。&rdo;（注：ho有家的意思，但是老年人疗养院nursgho也叫ho。）

艾瑞克透过后视镜看到凯德脸色铁青地一言不发，忽然觉得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回到疗养院之后凯德就被那边的护士狠狠一顿训斥，说他母亲在今天出门之前状态还很稳定，怎么送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护士也不知道那天吃了什么火药，恰好在气头上，也对凯德说了一些重话，大约就是怎么会有这么不懂照顾人的儿子，难怪母亲的病情总是一直在加重云云。

左右事不关己，艾瑞克就站在一边沉默地听着。护士严厉地批评了凯德从来不来看他母亲的恶行，又强调了一遍这种病最需要家人的支持和关心等等。

&ldo;我看你就是根本就是在等你妈死了，好给自己省下一大笔医疗费！&rdo;护士重重地合上病历夹，转身蹬蹬蹬踩着小皮鞋走了。

凯德瞥了一眼疗养院长长的白色走廊，然后活动了一下肩膀，低头和艾瑞克轻声说道：&ldo;其实有时候我还真希望她早点死了，也给我每年感恩节省些事儿。&rdo;

&ldo;是不是太没良心了，嗯？&rdo;他嘴角扬起了一丝疲倦又凉薄的微笑，&ldo;什么样的儿子会盼着娘死啊？&rdo;

&ldo;……&rdo;

本就没指望艾瑞克回答些什么，凯德转身就向门外走去。出疗养院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掏出了打火机。

&ldo;你不介意吧？&rdo;凯德叼着烟，向跟屁虫似的艾瑞克看了一眼。

用力摇了摇头。这是艾瑞克第一次亲眼看到他抽烟。

&ldo;你母亲……她……还算年轻吧，怎么会……&rdo;艾瑞克斟酌着不知道措辞。一般痴呆症最早也是六十五岁左右发病，而凯德现在才二十九，他母亲怎么都不觉得到了那个年龄。

而且一般这种疾病发的早，多半和基因有关系。如果是基因问题，那凯德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也会遗传到？

凯德背靠在墙上仰起了脖子，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半晌，他才答道：&ldo;吸毒吸的。&rdo;

艾瑞克愣住：&ldo;对不起，我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