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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ldo;别胡打！这样你们是打不着的！定标尺！&rdo;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是谁喊的，我真佩服这小子的脑子还清醒，居然能提醒大家的技术动作。

不是说我没记清喊这声的人是谁？是你根本就无法弄清是谁？在战后，当我们专门来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有很多的人都说是他喊的，都来表功！我靠！就象谁捡了钱包你先别问是谁掉的，你要一喊，准保旁边的人都会说是他掉的一样！

不管怎样，这声提醒是非常重要的。由于夜间的偷袭作战，我们都把标尺定为&ldo;一&rdo;，那是夜战和近战，无需精确的瞄准。可现在，敌人距离你200多米远，还是在奔跑中，你能打中吗？

&ldo;快！标尺三，集中火力！敌人要是过了河就别再想打着他们了！&rdo;

&ldo;周大江！你们三人瞄准右边敌人，杨云风！我们瞄准左边敌人，听我口令，齐射！&rdo;班长做着安排。

&ldo;准备好了没有？&rdo;

&ldo;好了！&rdo;

&ldo;放！&rdo;

一排齐射，或者说是一阵猛烈地射击后，逃跑的敌人爬下了，有的一动不动，有的沉入了水中，有的虽然倒下但还在继续往前爬行。又是一阵猛烈的射击过后，该动的都不动了，往前爬行的永久的固定住了姿势……。

我没有看见清澈的河水中有鲜血流出，河水还是那么清澈，或许是我的眼睛里早已充满了血色，但那血色并不浪漫，因为它无法分清红和绿……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将准星对准人体开枪！

那感觉与平时瞄准子靶射击不同，总感觉他比枪靶小了一号，没有靶子那么好打，但着实的痛快！让我整整地打掉了二个弹匣。

其实，在我们向逃敌射击的时候，也有敌人向我们射击，那是远方山上的敌人用高射机枪向我们射击，似乎要用火力支援他们的友军撤退。

我们连队中有两人被敌人的冷枪射中，一人被击中了大腿，就是前面提到的张桃根，另一人被击中了胳膊。我们非常气愤，但我们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位置，准确地判断敌人是在什么地方向我们射击，只能凭着对枪声的判断向那个方向盲目的还击。

那距离很远，足有500米以上，手中的机枪、冲锋枪对他们没有一点威胁，我们便改用直瞄火炮射击，结果我们的火箭弹飞到一半就掉下来了，无后坐力炮也是一样，全在山下的地上爆炸。

&ldo;别打了！距离不够！不要浪费弹药！&rdo;指挥员进行了必要的干涉。既然远处打不着，那我们就向山边的草丛中、向山下的村庄里扫射，发泄我们的愤怒！

此时的连长，当他听到报告说投弹能手张桃根受伤后，已是气急败坏，一股无名怒火无处发泄，大叫到&ldo;拿机枪来！&rdo;

一班的机枪兵迅速地把机枪递了过去，连长握住机枪对着前面的高地就是好几个长点射，嘴里还不停地骂着&ldo;你妈那个叉！你妈那个叉！&rdo;那样子颇有点象电影《上甘岭》里的8连长，着急了非要自己来两下不可！

是啊，连队里又少了个作战主力，就象美国nba的比赛，休斯敦队里要是姚明受了伤下场，那教练也会破口大骂一样。

&ldo;啊！≈!&rdo;山窝里的草丛中传来了越南人的恐惧的喊声，有男有女，那声音很凄凉。

&ldo;什么人？&rdo;

&ldo;！&rdo;

&ldo;叫翻译过来！&rdo;

&ldo;阿昆！阿关！过来！问问他们是什么人！&rdo;连长命令着。

阿昆、阿关跑过来，跟那些人&ldo;叽了呱叽&rdo;几句后终于弄明白了，原来是对面村庄中的百姓为了躲避战火，纷纷跑进了山中，哪知战火就在他们头上响起。

&ldo;让他们呆着别动，如有违抗！子弹不长眼睛！&rdo;连长让翻译向越南村民传达了命令。

对面230高地的战斗还在进行，那是我们友邻师在进攻，只是枪声奚落起来，看来友邻部队的攻击也快告一段落。

正在这时，我们的高地上响起了炮弹爆炸声，那声音震耳欲聋，撕心裂肺，足以让人魂飞丧胆！

第二集【硝烟弥漫的早晨】（下）

卧倒！快隐蔽！&rdo;大家全部爬在地上，隐蔽起来。

爆炸就在身边，炸点虽然不是很密集，但威力却很大。我紧紧的抱着头，爬在战壕里，忍受着那地动山摇的震撼。

被炮弹炸起来的飞石、弹片、泥土和人体的残肢碎片从空中向下砸来，唰啦唰啦地落到你的身边，弹片飞的呼吱呼吱的响，就象世界的末日到来。我心中只想着：&ldo;这下完了，子弹我可以躲，这炮弹我往哪里躲？要是落到我身上，我就离开这个世界了。上帝保佑我吧！&rdo;

我们没有钢盔，所有参战的步兵都没有。哪会儿国家太穷了，只给炮兵们发了钢盔。

战前为这事我们还专门问过当官的，当官的只有用阿q精神来回答我们：&ldo;要那东西有什么用！即不能挡子弹又不能防炮弹，戴在头上还一点不灵活！&rdo;可谁都知道是什么原因不给我们配钢盔。

瓦片一样大小的弹片从天上&ldo;呼吱呼吱&rdo;地掉下来，砸在你的身边的地上&ldo;咚咚&rdo;作响，此时我只能用双手紧抱着头，爬在地上，以此来保护自己最重要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