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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彭湘湘拾起那些已经画满的绘画纸,一张张翻来看。&ldo;怎么尽画些石膏不画个活人呢?&rdo;

&ldo;急什么呀!先练基本功。&rdo;

&ldo;听说你们美术学院早就不准画石膏像了。&rdo;

&ldo;是的,所以我躲到家里来画。他们反正看不到,哨兵不让他们进来。&rdo;

&ldo;你也到外面画画房子什么的吗?&rdo;

&ldo;不去。&rdo;

&ldo;成天躲在这小屋里受得了?&rdo;

&ldo;我一出去就受不了,手上不拿铅笔就受不了,别的都受得了。&rdo;

&ldo;换换空气吧!&rdo;湘湘走去开窗户。

&ldo;别开!海风太大。&rdo;他抢过去挡住。

&ldo;你知道外面在干什么吗?&rdo;

&ldo;干文化大革命。&rdo;

&ldo;怎么干法的?&rdo;

&ldo;写标语,写大字报。你以为我连这也不知道?&rdo;

&ldo;写些什么?&rdo;

&ldo;写……&rdo;他扶一扶眼镜想了想,&ldo;比如&lso;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rso;别的也差不多。&rdo;

湘湘和小炮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ldo;那是半年以前的事啦!早就不时兴了!&rdo;小炮大声地说,像要把他从梦里叫醒来。

&ldo;我管他时兴不时兴,反正不会斗到我头上来。&rdo;

&ldo;你也该出去走走了。&rdo;小炮说,&ldo;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到李副司令家把李小芽接来。&rdo;

&ldo;不去。&rdo;

&ldo;去不去?&rdo;

摇头。

一眨眼,小炮已把一只石膏鼻子拿在手上,举过头顶,威胁说:&ldo;看我砸烂你的石膏鼻子。&rdo;

&ldo;哎哎哎,我去,我去!&rdo;小盔连连作揖,&ldo;上帝呀,我怕了你,请你放一下。&rdo;

&ldo;快去!&rdo;

&ldo;就去,就去。&rdo;

&ldo;走!&rdo;

哥哥小盔被妹妹小炮推出了门。

这兄妹俩的名字很有一点来头。小盔是他爸爸妈妈的头一个孩子,是在行军路上生的。夫妇俩为了给孩子取名字,各持己见,没有结果。过了一年,爸爸想出一个主意来,把刚刚学会走路的儿子抱进战利品仓库去,让他去摸,摸到什么就根据什么取名字。那孩子高兴得很,对着武器堆蹒跚过去,还没有走到就摔倒了,一头扎进一个钢盔里,于是便得了小盔这个美名。后来生了个妹妹,又如法炮制。但时候变了,全国已经解放,她爸爸也已由陆军调到空军任职,便只好把她抱到飞机大修棚去。女儿一走进大修栩,就在地下拾起一只小小的模型飞机。照理她的名字应该叫&ldo;小机&rdo;了,可是妈妈不同意,因含有&ldo;小机会主义&rdo;的意思,而且听起来以为是&ldo;小鸡&rdo;。正在为难时,女儿把小飞机往地下一掷,正好砸在一个空炮筒上,当的一声响。好!就这样定下来了。

小炮离开小盔的房间,在走廊上看到她爸爸低着头向盥洗室走去。

&ldo;爸爸回来?&rdo;

陈政委没有答应,也不抬头,只顾匆匆向盥洗室里走。小炮感到诧异,跟进盥洗室一看,见爸爸脸上涂满了墨汁,立刻大惊小怪地喊叫起来:&ldo;湘湘快来看哪!我爸爸画花脸了!&rdo;彭湘湘刚刚走出去,遇上陈政委的秘书徐凯从楼下急步跑上来。徐秘书叫住陈小炮说:&ldo;小炮,快别嘻嘻哈哈了,这不是好笑的事。&rdo;

&ldo;怎么啦?&rdo;湘湘惊异地问。

徐秘书看样子气得很厉害,年轻英俊的脸涨红了,一口一口地出着粗气,半天没有答出话来,湘湘把他引进小炮房里,让他坐下消消火气,经一再追问,徐秘书才把刚才发生的事讲出来。原来是:文工团上北京串联回来的人,一下火车就直奔政治部,要把前段在文工团当过工作组的人都抓去斗。陈政委赶去做工作,他们就把他推上了斗争台。开头是高呼大吼,后来就有人把拳头伸到鼻子跟前来了。接着是领章被拔掉,帽徽被摘掉,在头上扣一顶高帽子。这还不过瘾,又拿墨汁往脸上涂,把军衣都染黑了。临了,还命令他把高帽子戴回家,以后要随喊随到,自己戴着高帽子去。就这样侮辱他,他还说这是革命行动,大方向是对的。

&ldo;你看气人不气人?&rdo;徐秘书气得胸膛一起一伏。

&ldo;嗐!&rdo;陈小炮气得提脚一跺,&ldo;我爸爸呀,他活该!&rdo;这时,陈政委已经洗完脸,走进办公室去,把那件染污了的斜纹布军罩衣挂在墙上。小炮气鼓鼓地走进办公室,抓住一把椅子用力一掀,说道:

&ldo;爸爸,你是个糯米团。&rdo;

&ldo;轻点!&rdo;陈政委转过身来,关心着那把椅子和楼板。他是一位独臂将军,左边的空衣袖随着身子摆动而摇晃。那条左臂一部分被日本人的炸弹炸飞了,一部分留在一个简陋的战地医院。给他开刀的是他的妻子,可惜那精通外科的妻子已经成灰了。在他脸上并没有胡处长那样的伤疤,但隐约使人感到,他有一种心上的伤痕从眼睛里透出影子来。文工团那些人的无理行为,是不会在他心上留下什么烙印的,因为这算不了什么。小炮说他是糯米团,其实从外表来看一点也不像,方方正正的脸庞,保留得完完整整的花白短发,身材不算高,可也不算矮,嗓音沉重,哪一点像糯米团呢?这位曾经扛过空军中将肩章的老人,也许有过什么与普通军人不同的经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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