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次白心染没再像上次那般等着她手掌落在自己脸上,而是快速的将她手腕抓住。
“混账东西,你敢在此挑拨我同予儿的母子关系?我们母子俩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邱氏手腕被抓,顿时大骂。
白心染恨不得一耳光给她还回去。幸好她不是她的真婆婆,否则她这辈子该有多悲催?
可惜现在她还不能动手,这个老姑婆的身份一日没弄清楚,他们夫妻俩就得在人前尊重她。
看着刚才落下的那一耳光,偃墨予险些使出内力将其逼退。见白心染顺利的躲过,他卷着一身冷气大步走过去,瞬间将白心染捆在自己怀中。
“母亲,若你是到此来说教的,本王受听了。若你是到此来无端生事的,本王会按照主院所设之规矩将生事之人杖毙。不知道母亲是想选哪一种?”
这个女人假借他生母之名在他府中横行霸道,如今更是口腹毒箭,一次又一次的针对他的女人。
她难道不知道,她越是这般无理,就越会让人觉得可疑吗?
邱氏下手落空不说,且见偃墨予还如此袒护,更说出如此六亲不认、大逆不道的话出来,顿时红了眼,一边怒着,一边哭着:“你这个不孝子,枉我辛辛苦苦生下你,将你拉扯大,没想到你为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处处与我作对不说,如今更是泯灭人性想将我处死?你、你、你还是人吗?”
偃墨予的脸扭向一侧,白心染看不到他的神色,但却透过他身上的气息感觉到他情绪的反常。
那冷冽的寒气之下,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情绪,似纠结、似痛苦、似无助、似落寞、似彷徨……
但不管他现在是哪一种情绪,此刻的他无疑是让她心疼的。
邱氏再如何蛮横、再如何欺骗、再如何不讲道理,但有一点是无法否定的——的确是她一手将这个男人拉扯大的。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这个男人才没有直接剥夺邱氏手中的权利,也并未对邱氏采取任何行动,甚至没有去调查邱氏的身份。
在他心中,或许也是贪恋这一份母爱吧?
能有母亲总比没有的强吧?
“血影,将老夫人带出去。从此以后,没有本王的准许,不准老夫人踏进这主院半步!”低沉的嗓音从那薄唇中溢出,带着命令的口吻,暗含着丝丝沉痛。
下完令之后,偃墨予几乎没再看邱氏一眼,牵着白心染的手就大步的离开了书房。
走到门口,白心染忍不住的回头,对着一脸铁青的邱氏竖起了一根中指。
这邱氏最好祈祷自己冒充身份不是别有居心,否则就算她家男人要放过她,她也会把她做成一具人体标本!
回到寝房
看着男人不言不语、不喜不怒的样子,白心染心里极为不舒服,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她自己都是个没娘疼的人,她有何资格去劝人?
两人同坐在软榻上,偃墨予沉默不语,白心染也跟着她沉默不言。两人就好似在比谁能坚持得久一样。
良久,偃墨予突然伸手将她给抱到了自己腿上,下颚抵着她的额头,突然说道:“过几日皇上要去卢云山狩猎,听说我父王所葬之地就在那附近,到时你与我同去,可好?”
闻言,白心染愣了愣,有些诧异的抬头看着他:“你连你父王葬在哪都不知道吗?”
听说?自家父亲葬在哪怎么可能听说呢?
见她疑惑,偃墨予抿了抿唇,视线投放到别处,白心染看不到他的神色,只知道他声音很低、很压抑。
“一直以来,母亲都告诉我说父王战死杀场以至于尸骨无存,但自我懂事起,出于对母亲的诸多怀疑,于是我就暗中派人去调查当年之事,但得到的消息却与母亲的说辞大相径庭。据调查所得的消息称父王当年不但不是战死沙场,反而是在一夜之间离奇去世。我查过父王的背景,乃是将门之后,而他也是武将出身,这样身强体壮之人却在弱冠之年离奇去世,难道不令人疑惑吗?”
白心染静静的听着,可越听心里的好奇就越强烈。
出于职业本能,但凡有关‘离奇死亡’的案件,都是她最感兴趣的。
她这位公公的事迹摆明了就是一桩‘离奇’案件。
坐直了身体,她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在那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他无法掩饰的沉痛,这让她不由得都有些感伤起来。人最渴望的莫过于的亲情,父母乃是最亲近的人,可是这个男人有父有母,却比她这个连父母去哪都不知道的人更为可怜。
那邱氏不是他亲母,而自己的父亲,连安葬之所都不清楚。就算什么时候想起来要去悼念一下,都无法做到。
连她都觉得遗憾,更何况是他。
“你确定你父王的墓穴就在那一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