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随口揶揄晋以琰的一句玩笑罢了,我说这话时根本没过脑子。
可晋以琰的脸色却突然变阴沉了,后颚绷的极紧,身体也有发僵感,仿佛我问了什么不能问的问题一样。
我隐约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表皮瞬间泛起一阵冷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晋以琰冷冷的扫了我一眼,语气还算平静,但却泛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寒意:“把客厅收拾干净。”
丢下这句话后,他便转身离开了。
我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我对晋以琰的身份越发的好奇了起来:他是顶级黑客,又是顾言晟的哥哥,还有很大概率在幼年时期被活埋过……
这么一想,我突然有点儿相信晋以琰是格尔森。怀特的儿子了。
格尔森。怀特对自己的私生子们都相当的残忍,他觉得那些受尽磨难而杀不死的孩子,才有资格被他承认为自己的骨肉。
亚瑟是格尔森。怀特的合法妻子所生,不属于私生子,所以待遇和顾言晟这类私生子们相比,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晋以琰离开后,我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他,直到第二天傅越载着王局长过来见我们,他才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彼时的他,似乎已经忘却了昨天关于活埋的小插曲,俊美到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风轻云淡的笑,风度翩翩,谈吐优雅,不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很容易被他的外表所迷惑,把他当成上流社会的翩翩贵公子。
他不是贵公子,就像我不是名媛淑女一样。
“王局长,久仰大名。”晋以琰伸出手来,礼貌的跟王局长打着招呼。
那个王局长大概四十来岁,个子不高,啤酒肚挺的倒是老大,还有点儿秃顶,往傅越和晋以琰跟前一站,就跟丑小鸭硬挤到了白天鹅跟前一样,整个画风都被他带歪了。
好在人虽然长得丑,可这王局长性格倒是挺圆滑世故的,今晚的局面他应该能应付的来。
彼此打过招呼后,傅越直入正题,言简意赅的跟我们又重复了遍今晚的任务,并交给我们一个黑色的小遥控器,方便我们求救。
那小遥控器只有MP3般大小,放到口袋里根本没人能察觉,小遥控器上有一个红色的按钮,傅越告诉我们,只要我们按下这个红色的按钮,负责支援我们的人在外面就能收到警铃声,可以立刻派人冲进来营救我们。
“傅军长多此一举了。”王局长笑眯眯的表示:“我好歹是澳口警察局的局长,那群黑党再嚣张,也不敢动我带过去的人的!”
傅越目光清冷的扫了王局长一眼,没有多说,只回了四个字:“有备无患。”
虽说自古以来匪不与兵斗,但这不代表匪就不敢与兵斗,他们最多是不敢明着斗罢了,暗地里,绝对能把你搞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论阴招,谁耍得过黑子们?
把该讲的都讲完后,傅越又特意嘱咐了下王局长,让他看好我,千万不能让我出意外,也不能让秦家的人给我气受。
王局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幽声揶揄傅越道:“都说傅军长铁血无私,不近女色,原来不是不近女色,而是屋里早就有娇人了。”
傅越脸变了变:“胡说什么呢?这是我妹妹!”
“就是!”我挽住了傅越的胳膊,鼓着腮帮子最后一次作妖道:“我们可是纯洁的情哥哥和情妹妹的关系,王局长您不要瞎猜!”
傅越白了我一眼,表情无奈。
我仰头眨巴着大眼看向傅越,一脸无辜:“怎么了?你不是人家的亲哥哥吗?”
情与亲,本身读着就挺像的,我借着谐音,故意戏弄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