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啦,世世代代居于此地,故土难离,不敢有远离打算。”唐豕其实心中曾有过居住襄阳的念头,然家族产业均在此地,却抛家舍业移居襄阳,唐豕做不到。
自己与蔡菊并无深交,突然说出在襄阳置业的话题,还是稍稍起了些警惕之心。
“于襄阳城中置业,可为儿女及族人日后打算。”蔡菊在将这个话题进一步深入。
“蔡掌柜设想长远,俺却没有如此长久打算,惭愧。”唐豕仍旧在推磨,做了二十年的族长,岂是白给?
“族长确是谦虚了,若无长久考虑,村中怎会招募兵勇剿匪平叛。”蔡菊哂笑不已,似乎抓住唐豕什么破绽一般。
“村中随意招募些许兵勇,只为自保并无他意。”唐豕觉得自己隐约像是抓住了什么,然又不肯定。毕竟白日里,邓通等人摆出的吃相忒难看,不让人向这边考虑都难。
“不得郡中允许,自行制备盔甲兵器,招募兵勇,可是视为谋逆啊。”采菊说的似乎是语重心长。然仔细听来却更像是意味深长的威胁。
蔡菊的身份后台唐豕早知道,否则怎会允许他进入大宅。话说到如此地步,唐豕即使猜不出蔡菊真实目的,揣测也一定是八九不离十,然而这一次他走眼了。
如今天下大乱,汉家天子威仪荡然无存。各处起兵谋逆者不计其数,也不见朝廷如何处置,唐豕决定继续装糊涂。
“吾等却只为保卫乡梓,与谋逆无关。”唐豕仿佛被吓住了,赶紧解释。
“是否谋逆,全凭官府一句话。”蔡菊垂下眼帘慢悠悠地说道,语气已变得爱答不理。
“这便如何是好?”唐豕有些惊慌失措。
蔡菊很谨慎地向偏厅四处巡视打量一番,这才身体前倾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问道:“平叛所获青铜鼎可还在手中?”
“平叛所获全部交赵子龙将军带回新野,如若那什么青铜鼎有大用,便请潘先生去寻刘皇叔索要,是否能索回却不好说。”唐豕说的认真诚恳,是真心在为青铜鼎考虑。
“元丰休得推诿,此物为家主点名索要,切不可自误。”与唐豕虚于蛇尾半夜,蔡菊早已不耐烦,说话不由变得狠厉。
唐豕再三保证一定催促潘先生去寻刘皇叔讨要青铜鼎,一旦得手必定在最短时间内,送至淇水镇上蔡家老店中。
蔡菊无可奈何走出唐家老宅,心中既是愤懑又有恓惶,事情未能如愿,不知该如何给家主回话。一只青铜鼎而已,再值钱却怎比身家性命,真真的愚昧不堪。然处于唐豕的角度,献出青铜鼎便意味着无数的烦恼与祸患,故此绝不能松这个口。
然蔡菊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在给他的信件中,蔡瑁将军想要谋划的兵勇,蔡和仅仅是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却将那只青铜鼎再三强调,大有不获此鼎誓不罢休的架势,一哨兵勇在他眼中何如一只青铜鼎值钱。
以至于唐豕在揣测蔡菊此行目的时,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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