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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第1页）

&ldo;其实我也只进来过一次而已。&rdo;柜台小姐以略带歉意又有些兴奋的语气说道。空无一人的空间里，只有大量正在进行运算处理的电脑，压倒性的气势让我说不出话来。

&ldo;这房间是做什么用的?&rdo;佳代子悄声问我，但我只是愣愣地凝视着这一大片的伺服器。

这里也充满了工作。

每台机器都只是依照各自赋予的程式命令进行着运算，输入资料、研判、演算、输出;每台机器各自负责不同的工作，互不干涉。而综合这些机器的输出，便得出了某个具有意义的成果。

楼下办公室是人类在工作，这里是电脑在工作。不断不断地消化工作。

&ldo;请问三位想离开了吗?还是要再待一下呢?&rdo;柜台小姐问道。这种状况下，她就算表现出不耐烦的态度也是情有可原，但她不知是耐性太好还是专业意识太强，口气依然温和亲切，没有丝毫不悦。

&ldo;五反田前辈……&rdo;我将这里的伺服器配置状况及其数量之庞大告诉了五反田正臣，口气就像是拿公事征询上司的建议。

&ldo;好惊人的系统，这不用看就知道了。&rdo;他说道，

&ldo;这就是坏蛋头子?&rdo;唯有佳代子面对这副景象依旧毫无退缩，&ldo;就是这些机器干了坏事?&rdo;

&ldo;可以这么说，也不能这么说。&rdo;

&ldo;你在说什么?坏蛋到底在哪里?&rdo;

&ldo;没有谁是坏蛋。&rdo;我好不容易才从震惊的情绪中开了口。这时我想起一件事，对了，佳代子一向都是毫不客气地教训眼前的坏蛋，无论是偷腥男人或是意图伤害她的暴徒都一样，或许她以为同样的模式可以套用在所有坏家伙上头吧。果不其然，她开口了：&ldo;我喜欢利落干掉坏蛋之后皆大欢喜的故事。&rdo;

&ldo;我也是。&rdo;我也很喜欢惩奸除恶的剧情，但现实往往没那么单纯。

&ldo;是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rdo;佳代子说着跨步向前，走到一台伺服器旁边，我和柜台小姐还来不及阻止，她已经抬腿使出了一个回旋踢。

就在我弄明白她想摧毁机器的那一瞬间，倏地，我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脑中整个清晰了起来。对啊!与其被事物的庞大架构唬得晕头转向，束手唉声叹气，不如先解决当下的问题。对抗眼前的敌人，好过什么都不傚。

我觉得，这间歌许公司里面并没有坏蛋，但如果这些伺服器所架构出的系统有可能引发可怕的事态，那么即使无法解决根本的问题，至少能够赏它一记回旋踢。

佳代子的右腿在空中画出美丽的弧线，漂亮地击中了伺服器。

不，严格说来伺服器并没有被击中，我们只听到塑胶凹陷的声响。原来机器周围有一层薄薄的透明防护壁，佳代子的脚踢到上头便弹了回来。

&ldo;您在干什么?请住手!&rdo;柜台小姐慌张且愤怒地说道。

&ldo;踹一下又不会怎样。&rdo;佳代子若无其事地说道。

&ldo;渡边，怎么了?&rdo;五反田正臣将脸凑过来问我。

&ldo;我妻子想攻击伺服器，但失败了。&rdo;我沮丧地向五反田正臣报告了这不名誉的战果，&ldo;伺服器外围有一层透明保护壁。&rdo;

&ldo;嗯，我想也是。&rdo;五反田正臣点点头，接着抚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低声说：&ldo;有没有办法到主控台去?&rdo;

所谓的主控台，指的是用以管控伺服器的输出输入设备的一部分。再巨大、保护得再严密的电脑，也必须定期维护，此时就必须透过主控台来处理。

我没有问他想做什么，直接转头对柜台小姐说：&ldo;抱歉，能不能请你们的主管来一下?&rdo;

&ldo;咦?&rdo;

&ldo;我妻子刚刚踢了机器一脚，我想当面向你们主管道歉。&rdo;

&ldo;什么?&rdo;

&ldo;干嘛道歉?&rdo;佳代子嘟着嘴说道。但我没理会她，继续以诚恳的口吻对柜台小姐说：&ldo;麻烦你请主管过来，我想向他说明现在的状况。&rdo;

没多久，她取出手机打了通电话，接着对我们说：&ldo;系统负责人马上就到。&rdo;这时的她已经不愿与我们三人的任何一人视线相交。

系统负责人来得异常之快，转眼已出现在眼前，我甚至怀疑他不是真人而是立体影像。

&ldo;敝姓田中，是系统负责人，请问有什么问题吗?&rdo;他的脚有些跛，梳着最近流行的三七分发形，身穿领口颇宽的衬衫，系着领带。

&ldo;是这样的，我带这几位过来机房……&rdo;柜台小姐解释道。田中一听，皱起了眉头问道：&ldo;为什么?&rdo;

&ldo;是公关部来的通知。&rdo;

&ldo;公关部?他们为什么要让外人进来机房?&rdo;

&ldo;听说是永嶋老师的指示。&rdo;

田中夸张地耸了耸肩，接着刻意叹了一大口气，看着我说：&ldo;诸位有何贵干?&rdo;

&ldo;我们正在调查这些伺服器的设定，方便的话，请让我们使用主控台。&rdo;不出我所料，田中登时板起了脸孔，因为我们这样的要求，就和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要求说&ldo;我们正在调查你的存款金额，请让我们看你的存折&rdo;没两样。

&ldo;请问您想做什么?&rdo;柜台小姐相当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