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一点点苗头,他都要去扼杀。
如是想着,秦瑨像被火烫了一样,迅速放下手。
姬瑶的身子失去了力道支撑,不由向外一歪。
她烦闷的皱起眉头,又蹭回原处,牵着秦瑨的手重新搭在自己腰上。
“抱紧我,我真的好困……”
温侬软语,让人不忍回绝。
秦瑨愣了久久,终是不情愿的闭上眼。
谁知他竟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快亮了。
秦瑨连忙将姬瑶放在床榻上,小心翼翼替她盖好被衾,又仔细看了看她额头的伤口,上面痂皮已落,新肉微红。
璞玉生瑕,不免让人惋惜。
不过他从军营调来了上好的伤药,涂上几次,应当留不了疤。
秦瑨如负释重的叹口气,起身离开寝房。
谁知出门的时候,一道急匆匆的身影突然从游廊闪过来,两人正巧撞了个满怀。
张桃儿捂着吃痛的鼻子,抬头看清来人,大惊失色道:“哥哥,你怎么在这啊?”
没想到好巧不巧,恰在出门的时候碰到了人。
秦瑨怔愣片刻,一丝窘迫在眉眼间稍纵即逝。
他摆了摆手,示意张桃儿远离屋门。
两人一前一后行至院中,秦瑨强行镇定下来,责问道:“你昨天不在这守着,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陛下不让我陪夜,回去我担心的睡不着,就提前过来了一会儿。”张桃儿总觉得不对劲,“哥哥,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在这啊?你该不会在这过夜了吧?”
秦瑨立时冷了脸,叱道:“你长了几个脑袋,够在这胡说八道的?”
张桃儿如梦方醒,迅速捂住了嘴。
秦瑨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往外走了几步,复又回头看她,凉声道:“我刚才与陛下探讨公务,时间不过久了一些。把这事烂肚子里,不许对外宣扬,知道吗?”
张桃儿被他狠戾的眼神吓到,点头如捣蒜,用气声回他:“知道,知道,请哥哥放心。”
待秦瑨离开,张桃儿这才如临大赦,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苍穹泛起了鱼肚白,她守在房门外,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哥哥这个时辰才离开陛下的寝房,若说是探讨公务,彻夜长谈,她绝对不信。
他肯定是在这过夜了……
张桃儿愈发笃定,仿佛找到了某些问题的答案。
难怪这些年哥哥鲜少回陇右,有这么一位金尊玉贵的娇娇女在身边,谁能不迷糊?
这一觉,姬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张桃儿伺候她洗漱后,下人即刻布上一大桌鄯州美食,她大快朵颐,空虚已久的胃终于得到了慰藉。
虽说不用在外面吃苦受罪了,可一闲下来,姬瑶觉得甚是无聊,不禁问张桃儿:“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张桃儿徐徐道:“咱们鄯州商贸发达,很多外邦商人云集城中,好玩的真不少。但哥哥说了,得等他安排好军中事务才能带陛下出去,先委屈陛下憋上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