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郎担心圣上已经察觉什么风声,想要从中阻拦,遂也是心急,怕太子再不出来要出乱子,才会先带人来问苏悠的话,至少确保她能够脱身。
旁得赵六郎没再多说,苏悠也没敢再问,只是隐隐觉得事情好像并非一开始想得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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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勤政殿内,宫人将殿内都掌了灯,一身暗红龙袍的嘉惠帝坐在御案前,眉目紧锁,翻阅着奏书。
对于至早朝散后就候在那的周沅则一直视而不见。
今日晨起便有人便回禀,说太子近日拿了香典司一个小案子大做文章,先是扯上滥杀无辜让三司追查,如今竟然又说有人贪墨银两准备彻查香典司,惹得朝堂上下忧心忡忡。
嘉惠帝对周沅这举动无疑是动怒的,他以为当初只是随口一提的香典司,如今却突然发展到三司会审还牵连甚广,不禁就让他想起四年前他因为新政一案,血洗朝堂,丝毫不把他这个君王放在眼里的场景。
不可否认他这个儿子确实有几分能耐,但对于一出生就被预示为阻碍君父十十分不详的存在来说,他心底里是极其厌恶的。若不是因为他娘舅家还握着兵权,恐怕他当初早就将他溺死在襁褓。
而如今,每每看到周沅,他便会想起那应验了的预言,以及死去的太子。
宫人提醒了嘉惠帝该就寝,他在挪动了身子,看了一眼还跪在那的周沅,冷冷问了一句:“香典司一案,你打算如何处理?”
周沅低眉:“秉公处置。”
“混账!你到底想干什么!?”
嘉惠帝握紧了拳头,他以为跪了一天,他该想明白了,没曾想还是如此硬气不知悔改。
“你以为还是当初吗?你若敢把朝堂上搅得乌烟瘴气不安宁,朕不会再容忍你!”
周沅抬眼,不惧丝毫:“即便臣不作为,香典司也迟早会毙于其中,待天下百姓来问责时,那数百万的民脂民膏,陛下如何交代?”
香典司所有的税目都有问题,不排除嘉惠帝从中默许,所以这几个月东宫以查香典司的名目,几乎走遍了地方,朝堂根本不可能压得住此案。
“逆子!”嘉惠帝脑袋气得呼吸不匀,心病也犯了,指着周沅道,“朕当初就该杀了你!”
周沅起身,作揖:“臣会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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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嘉惠帝身边的太监也勤政殿出来后便径直去了贵妃娘娘的宫殿,将方才一事汇报完后,又派人去了荣国公府。
荣国公称病的这段时间里,在家一直心绪不宁,这会儿正在家里焦急得来回踱步。
刑部侍郎昨夜就将三司查核账簿一事派人提前告知了他,这才有太子在勤政殿跪了一天,原本他觉得只要嘉惠帝阻止周沅,他便还有转圜的的余地。
但眼下听完回禀,知太子是决心要至他于死地,连嘉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