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怎么知道?”
他眯了眯一双桃花眼,“他这句话,可以让人隐隐听出酸味……”
酸味?是吗?为什么她没听出来?
“他是你男朋友吗?”
犹豫着摇了摇头,她立刻转移话题,“那你是怎么瘦下来的?”
“每天坚持跑一千米,不吃肉食,不吃甜食,一日三餐只吃青菜。”
她简直不敢想象岳启飞这种公子哥能受得了这份罪,“这么艰苦?可是,你为什么要减肥?!”
“那时候太年轻,以为漂亮女人都喜欢帅哥,我怕自己娶不到漂亮老婆,所以拼命减肥。后来发现漂亮女人更想要的是安全感,而钱就是维系安全感最好的东西。”
她很想告诉他:女人的确需要安全感,但安全感不是靠钱来维系的。女人只有在找不到安全感时,才需要用钱来安放她们的寄托。
她没说,因为他听不懂……
和岳启飞不冷不热交往了几天,简葇意外地发现,她眼前放着镀了一层黄金的岳大少,脑子里念念不忘的人影却始终是——郑伟琛,还有他站在电影院门口、等了一夜的样子。
四天后,简葇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周三,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
她正好没有课,大清早一个人蜷坐在地毯上看电视,红茶的味道流过味蕾,她又想起了郑伟琛。已经连续几天了,她只要坐在地毯上,就会想起她和郑伟琛喝茶聊天看电视的场景,想起花季年华时的懵懂心动,心口像是被轻柔的羽毛刷过,柔柔地痒,怎么也止不住。
她从珍藏的旧箱子里翻出褪了色的电影票,翻来覆去地看。
那场错过了的电影她后来再也没看过,听人说那部电影讲述了一艘永远沉没的邮轮和一段永不沉没的爱情,非常经典,她很想看看,却始终找不到可以陪她看的人。
脑子一热,她翻出手机,啃了半天手指,才编辑好了一条短信,“你什么时候有假?我借了《泰坦尼克号》的DVD,一起看吧。”
短信编辑完,她又读了几遍,越读越觉得这短信的内涵十分丰富,无异于“来我家喝杯咖啡吧”。
抱着手机斟酌了半天,终于还是把手机丢在一边,没有发送。
思念一个人的感觉很奇怪,越是不让自己去想,想见的冲动就会越强烈,直到无法克制。
简葇正心烦意乱地摧残着满头的长发,不经意看见沙发下面躺着一个黑色的钱包。她好奇地打开钱包,第一眼便看见郑伟琛在军校的学员证,上面有一张他穿军装拍的一寸照,照片上仍看得出他年少时的帅气,却比那时更多了几分坚毅。
仔细看了一下学校的名字,原来他的学校不在B市,而是S市的G大。也就是说,他此刻正远在千里之外。带着些许失落,她简单看了一下他的钱包,里面除了少许的现金,还装着他除了身份证以外所有的证件,还有食堂的饭卡、银行卡。
她试着拨了几次他的电话都关机,她给他发了条信息,“你的钱包丢在我家里了,我今天刚看到,里面还有很多你常用的证件,你急用吗?”
等了好久没有回复。
她想,这钱包里这么多重要的东西,他一定很急着用。
其实,S市也不算远,几个小时就能到,火车也特别多,随时都有。于是,她脑子又一热,翻箱倒柜找出件最平常的格子衬衫和白色七分裤穿上,又找出个鸭舌帽和黑框眼镜戴上,直奔火车站而去。
她一切的行动都像紧急集合一样迅速,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过滤。等到她上了去往S市的火车,在摇摇晃晃的火车上站得腿酸了,她被荷尔蒙冲昏的脑子冷静下来,才蓦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这时代还有一种服务,叫快递。
只可惜,为时已晚。
下午四点多,火车停伫在S市车站,简葇迈着站到酸疼的腿下了火车。
手机终于显示出郑伟琛的短信,“没关系,我不急用。等周末放假,我到你家里取。”
彼时,她正踮着脚哀怨地遥望着一辆辆飞驰而过的出租车,看见这条短信,她真的对自己很无语,差点转身回了B市。
现在想起来,她当真是傻得可笑,可是当大脑被荷尔蒙充斥的时候,谁没有做过傻得可笑的事?谁又不是沉溺在那份傻傻的快乐里,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