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昧为了让皇上重新获得文武百官的信任,马上吩咐自己的手下桃叶渡务必要策马扬鞭把鸣翠回来的消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面。
桃叶渡骑上陪伴自己多年的琥嘉俊儿,从河畔出发,一鼓作气,来到了北城门,这个城门专门用来迎接皇宫贵族的,对于无名小卒,概不接待。但是那群守门的小兵卒们都是有爹有娘的,有的人甚至还有孩子,要养家糊口,所以是左右为难,如果把他放进去了,是为钟离秋大将军通融了一下,本来钟离秋大将军就是人人都爱的人,但是要是被别人发现,那可是欺君犯上了,轻则发配到边疆,重则要杀头的。但是如果不放他进去的话,又觉得愧对钟离秋将军,毕竟他是个人人拥戴的身经百战的将军。正在这时,一个穿着好似公主的女子,头上戴着宝钗,腰间系着红丝带,还未及笄,肤如凝脂,黑似宝石的眼睛珠子咕噜咕噜地打转。她手里拿着一只风筝,不一会儿,后边追来一个身材矮小的丫头,那丫头圆鼓鼓的脸,水灵灵的大眼睛,在一身雪白的纱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机灵古怪。
“草儿,草儿,你把风筝给我……”小丫头拽着草儿的衣角,望着这个似曾相识的桃叶渡,裂开嘴巴大笑起来了。
“桃叶儿,桃叶儿,草儿,你看,那是桃叶。”
那个面善的士兵望了望草儿,眼睛忽然雪亮了一番,“这不是上官草儿吗,草儿,你跑到这里做什么?”
草儿嘻嘻一笑,把后脑勺摸了摸,这个,我,我,是来接他的,这是桃叶儿,我随父亲和皇帝微服私访的时候,在他家里做过客的,认识,他家就是钟离秋,今日是我祖母的寿宴,父亲还在家中等候诸位好友,因为这位桃叶渡是钟离秋情同手足的人,所以就代他来参加。这会子上官草儿趁士兵打喷嚏的时候,朝桃叶渡挤了挤眼睛。桃叶渡也就顺藤摸瓜地骗下去了。
“草儿,你们家今天可是大摆筵席,我这个芝麻大的官就可以去蹭点好就好肉,你可别怪我贪心。每年我的主人家的好多父母都要送很多学生到你们的私塾去读书,上交的读书和住宿费也不少。”
上官草儿皱了皱眉头,笑道,“桃叶渡,瞧你这话说的,来,快进去吧……”
上官草儿示意其余的人放桃叶渡进去,她自以为成地先走进去,可是走到一半儿,却发现身后没有人了,回头一看,原来他们把桃叶渡给拦住了。
这下,上官草儿可真的有些沉不住了,“大胆,你们居然敢拦住我的人!你没听见他是我请来的人吗?”
“听见了,可是,这里毕竟是北门,论身份的话,他只能从南门进去,这是朝廷的规定,如果破了规矩,不少刺客会混进来,那么皇宫内就很危险了。这事儿我们不能做啊。”五个士卒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
上官草儿气急败坏地望着他们,这样吧,这里有时间,你们记者时间,我把我们上官家的令牌先交给你,你看如何?
上官草儿从腰间扯出一个碧绿的令牌塞进桃叶渡的手中。你们仔细地看好了,看看认得真假不?
那个稍微年长一点儿士兵点点头,又拿手在上面来回摸了摸,“嗯,你们看好了,我确信这就是上官家的令牌,先压在我们这里吧。”大门打开后,前面的路畅通无阻了。穿过持戈操假的侍卫群,上官草儿转过身望着桃叶渡,诡异的笑容把桃叶渡把桃叶渡的脚步给绊住了。“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桃叶儿今日进宫来想必是有大事儿了?”
桃叶儿也诡异地笑了起来,草儿,看来什么也瞒不住你的眼睛,又被你识破了。
两人相视一笑,桃叶渡觉得草儿是自己人,丝毫没有戒心,是,是,那个中秋赏月小姐头春香姑娘来了,他就在钟离秋家,现在皇上的尴尬局面终于可以被打破了。现在鹰孬太子又建立了功勋,鹰隼皇帝却连一年一度的庆功宴都举办失败了,这真是家丑啊,庆功宴不是小小的宴会,它就是一个国泰民安的标志性节日,五谷丰登,往年由于蝗灾有推迟过,也有提前过,庆功宴的主人公已经向京城内外的人告示了,贴出了头像,是不能随便换人的,这宴会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取消了,现在很多对皇帝保持中立的臣子都对太子能力产生了怀疑,现在再取消一个宴会,那无疑是雪上加霜。只有春香来了,才能够太子解围,你明白吗?我是来向皇上报喜的。
草儿大惊失色,你说,那个春香找到了?真的找到了?上次春香姑娘失踪一事儿就害得皇上现在难堪至极,万一再出现个什么变故,那恐怕又要惹来非议了。
那个姑娘真是春香。
穿过一座假山,前面有几个枝叶繁茂的桑树,桑树上几乎结了青涩的小果子。草儿看看天色,残阳真如血,哎呀,我该回去了,你先去吧。那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过几天,庆功宴恐怕真的就要开始了,这回总算平静了。
从宫门口到皇宫的正殿好需要走半天的时辰,桃叶渡没有走漏半点风声,害怕鹰孬集团探得消息后抓捕了自己。虽然平常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可是世事难料,谁能保证万无一失,他的内心,犹如风雨欲来,又有如翻江倒海,强颜的镇定却恰恰能够表现出心事,只要,这漫漫的皇宫路上,别遇见不该见的人,那就万事大吉了。
刚刚残阳还把天空染得一半红一半白的,现在黑夜开始作祟了,把天空撕破了一道口子,月亮抱着琵琶半遮面,洒下苟延残喘的余晖,因为,在过几个时辰,黎明又要来临。
“站住!”只听见前面一阵兵戈相斗的声音,震撼人心的是犹如山洪到来的士兵的阵步响。
桃叶渡不敢轻举妄动,立马驻足。
“你是何人?怎么这身低贱的打扮,在这里行色匆匆的干什么?”穿着黄色寝衣的小白脸伸出手,兜了兜他的脸,你不是我的人。
桃叶渡没想到眼前得人是如此精明,更是不敢吱声儿,深怕惹来杀身之祸,他闪烁的目光在月光下分明写着害怕二字,张着嘴巴结结巴巴地,半天吐不出一个字。黄色寝衣的人把手往前一挥,说道,“你哑巴了,还是做贼心虚?”桃叶渡的心跳得原来越厉害了,此时此刻,只能想:这下该怎么办?
“说!你是那个王爷或者大臣府上人,谁许晚上你们跑到我的寝宫来的?”刚刚的一挥手,一群侍卫兵早就拿着兵器把桃叶渡喂得严严实实。
“小的,小的……只是迷路了,现在正准备回去。斗……斗……胆……问……一句……,您是哪位爷?”
“你把眼睛瞪大好了,我是哪位爷?你就算是要回去,方向也是错的啊,你去的是皇宫而不是别处!”黄色寝衣的人说话总是一针见血,这使得桃叶渡跟是一句话不敢发。
“启禀二爷,鹰隼皇帝有请。”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跪在地上。
这,这,莫非是呵呵有名的鹰孬?这,这,不可能,我怎么跑进他的寝宫累了?这该怎么办?桃叶渡觉得仿佛死期要到了,如果他追问了,自己该怎么回答呢?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