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六岁那一年与奶奶、母亲还有妹妹分别之后,傅泽时的身边就只有各种大人,每天都跟着先生念书,跟着师傅练武。
虽然季景霄也是一起长起来的,可两个人其实都不是爱说话的人,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是没有事情,可以一天都不说上一句话。
后来,十岁的那年,许千言的父亲,逐渐成为了自己父亲的心腹,两个孩子之间的交往也多了起来。
傅泽时记得,两个人之间最多的就是分别。自己长大了之后,常常要出征,每次临行前,许千言都会笑着跟自己说:“要回来啊。”
无论打了多久的仗,受了多少的伤,最后傅泽时都会把命留着,回去见她。
带着一身的伤回去,可又讨厌喝苦药,每次都不喝药,每次都能把她气得开口骂人,然后又红着眼睛拿蜜饯来哄着自己喝药。
傅泽时知道这样很讨厌,可每次只有这样,才会有一种终于回来的感觉,没有食言,留下命回到她身边了。
每次出征,都归期不定,可能是几天,几个月,甚至是几年,时间长长短短,两个人离别相见,还好最后都会相见。
许千言侧头看着傅泽时苍白的脸,很是心疼,低声说了一句:“你不要耍性子,我会心疼的。”
“好。”傅泽时勾着唇角,轻声回答了。
声音很轻,但却很坚定。
虽然这个姿势很不舒服,但却是傅泽时在水上漂泊的这段日子,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许千言依言把睡着了的傅泽时唤醒。
伸手帮傅泽时稍微整了整有些许凌乱的衣服,然后解下了自己的荷包,打开来从里面倒出了一袋子的话梅来:“这个话梅有些酸,你含一颗在嘴里,会好受不少,晕船就没那么难受了。”
“好。”傅泽时顿了顿,才继续开口:“我没有荷包,装不了话梅。”
“这……”许千言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总不能让傅泽时手里捧着走,想了想才说:“那用我这个荷包装吧。”
说着,就把倒出来的话梅又装回了荷包里,系好了口子,才递到傅泽时的手上:“你记得吃啊。”
“好。”傅泽时接过荷包,看着许千言的眼睛又说到,“千言,我在京城等你。”
“好,我等你这么多次,也该你等等我了,不然也太不公平了。”许千言笑了笑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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