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心情显然不算好,皱着眉问,“你怎么来了?”
福晋就是因为钮钴禄氏才跟自己闹的。虽然胤禛当时扔下了狠话,就要按照自己的说法来办,但是福晋的强硬超出了他的想象,现在颇有点儿骑虎难下的意思。
继续强硬下去,跟福晋硬碰硬?这会儿胤禛已经冷静下来了,想起来福晋从没有对自己妥协过,这一次恐怕也不会。可是要他示弱,又未免觉得太丢面子。于是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别提多难受了。
这种时候,胤禛自然是不想见到钮钴禄氏的。这种迁怒,本来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但奈何,他最近的日子实在是太难过了些。
日常的一应吃穿用度,下人准备的,总不如福晋准备的贴心。而且累了一天回来,胤禛早就习惯了跟福晋说说话,再去看看孩子,现在回来之后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就算想要说话,也不知该找谁。
何况福晋去庄子里的事,也不是密不透风的。康熙旁敲侧击的问过,连兄弟们也拿话来打趣他。胤禛虽然面上不显,可实际上心里却也是不好受的。
所以钮钴禄氏不请自来,他突然见到这个让自己和福晋失和的罪魁祸首,自然高兴不起来。
钮钴禄氏显然已经心有准备,所以倒也没有意外,只是道,“打扰四爷,实在并非我所愿,只是八爷那边催得急,我才不得不登门拜访。”顿了顿,又试探着问,“不知今日能否拜访福晋,将事情定下?”
胤禛的脸一下子黑了。但他能在玉龄面前低头,却不能在钮钴禄氏面前露怯,只是道,“福晋这几日不在府里,怕是不方便。”
钮钴禄氏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明白,四爷跟四福晋这是闹矛盾了。而且这个矛盾,搞不好还跟自己有关系。
看来她之前推断四福晋善妒,实在是没错。只是她没想到,醋性竟然这么大,连这样的权宜之计,都容不下。而且看四爷的样子,分明是被影响到了。若是这会儿他拒绝了自己……
想到这里,钮钴禄氏立刻冒着得罪胤禛的风险问道,“四爷,我自问并没有什么过错,却不知是什么地方惹得福晋不喜?”
胤禛表情严肃的想了想,透露了一点,“之前弘晖出事,福晋一直悬心,心情自然不豫。”
钮钴禄氏便知道自己是被迁怒了,这种事真是有嘴也说不清。她心里将八福晋骂了个遍,同时也思量着应该如何处理。其实如果可以,钮钴禄氏倒是想开诚布公的跟四福晋谈谈,她相信,她跟四福晋,至少比跟八福晋有共同语言,达成共识的可能也更高。
所以她想了想,问,“不知福晋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我再登门拜访。”
其实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敏感,但凡穿越女,不可能不防备自己,所以跟胤禛见面很少,还主动提出要拜访玉龄。只是她却不知道胤禛之前一直没有说过,结果惊喜变成了惊吓,好好一件事就变成了这样子。还想着自己上门拜访,说服玉龄。
胤禛可不敢让钮钴禄氏跟玉龄再见面,万一再牵扯出什么来,福晋恐怕真的要生气了。
他摆了摆手,“不必,此事爷自然会解决。”
不过钮钴禄氏的事情,也不能不管。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把人纳入自己的保护之下,胤禩那边的人看到了,自然就懂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为了钮钴禄氏跟他撕破脸皮。但是福晋那边还没解决,如果知道自己还护着钮钴禄氏,会不会误会更深?
想来想去,终于让胤禛想出了一个办法。
第二天下朝之后,胤禛没有回府,而是骑马去了郊外的庄子。
去的路上,他一直在安慰自己,这一次去是为了正事,可不是对福晋妥协。这么自我安慰了一会儿,精神胜利法发挥作用,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胤禛的神态表情终于恢复了正常。
结果到了庄子里一问,玉龄竟然不在。
“福晋说是没见过百姓耕种,所以去山下的村子里看佃户们播种去了。”留守在庄子里的丫鬟伶牙俐齿,两句话交代清楚了去处。
胤禛的本心是希望跟过去看看的,但是转念一想,那样未免太上赶着了,便只能老老实实留在庄子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