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别树一帜。
奢侈的气场便与周围小区老旧的居民楼格格不入,楚棋叫人把熊孩子送到医院,光头大汉冷笑,领着楚棋来到别墅铁门前,门上还挂着熊孩子沾染着血迹的碎衣服片。原本楚棋只是略有些愤怒,此时他已经怒不可遏,这光头大汉绝对是把熊孩子强行拖拽出来的,不然怎么会有衣服碎片挂在门上?
这样的手段让他心中一片冰凉,杀心渐渐复苏。
如果让他知道光头大汉此时竟然还想把他剁碎拿去喂鹰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失控的事情发生,反正会十分狠辣。以他的性子,将光头大汉反杀拿去喂鹰是板上定钉的事情。
楚棋不是什么好人,看到同胞惨死在金属兽的口中他能面不改色心不多跳半拍,老弱病残在雨季被冲进下水道他从来没有跳进漩涡去解救……他有一双麻木看淡生死的眼。但再心肠歹毒的人都有向善的一面,刽子手会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给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孩子买一颗糖,或者给一个眼巴巴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的小乞丐两三个肉包子。
这些善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施善者没有一点负面影响,这些善看起来弥足珍贵所以能让文人骚客倾注大量的笔墨,楚棋拥有的,大部分都是这种明哲保身的善。
现在要为熊孩子担当责任与过错会产生负面影响,甚至让楚棋面临危险,但是他还是来了。没有选择一走了之,不为别的,就为熊孩子每天早上起来叫的那一声哥哥,还有送过来的果子零食。
在他看来,这些小事的分量很重,是一个纯白小孩发自内心的尊敬与喜爱。
鹰龛里面是一头倨傲站在树枝上的金属鹰,兽将级而已,却被捧吹得上了天。楚棋从光头大汉的口中知道熊孩子趁着别墅大门打开偷偷摸到鹰龛附近,用小石子投掷这只鹰类金属兽玩,没想到当场就被抓住了,被拖出去打断了手……
“所以呢?这只鹰什么都没伤到,你就打断了那小孩子的手?”
楚棋不温不火的嘲讽道,脸色极为阴沉,光头大汉哈哈大笑显得很是得意:“伤到?如果伤到了那个孩子早就被老子五马分尸了!”他扯着大嗓子,一脸你是弱智,大家族的世界你不懂的样子,理直气壮得让楚棋哑然失笑。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希望你接下来还能笑得这么灿烂啊,年轻人。”
光头大汉搓了搓手掌,腥意十足的笑着,作为钱家手中数一数二锋利的杀人刀,他这些年来割下的头颅都能堆积成小山,杀人就是他赖以生存的技能,到如今他不挑起事端杀两个人都浑身不舒服,每天都会有一个或两个不幸的人,楚棋今天便进了他不幸的黑名单。
“等于说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了?”
楚棋何尝看不出光头大汉的意思,只是他倒是孤家寡人,杀了背景大的人拍拍屁股就能走,然而熊孩子一家却是不行。只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的手掌搭在鹰龛的金属柱上,缓缓蠕动,那金属在光头大汉愕然的眼光中就如同一块橡皮泥,被他轻而易举捏到一起。
“哦,有意思。”
光头大汉眉头一拧,铁拳直捣楚棋胸口,劲风呼啸。
“有意思?”
楚棋手掌中银光一闪,镰刀削铁如泥,何况现在锋利无比的生命金属又附着着玄灵,攻击力大大提升,势如破竹切开光头大汉的防御,斩断了其手腕。
这也叫有意思,你都不够我正眼看的……
楚棋现在的实力处在一个微妙的阶段,可以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几乎可以碾压兽将级武者,光头大汉吃了个闷亏自然是在意料之中。
他面无表情严肃的蹲下来,把玩着镰刀,用刀身拍拍光头大汉的脑袋,却在拍了两三下之后陡然手一翻,那油光可鉴的脑袋便涌出一道血口,血液四散开来,流到光头大汉的鼻子上眉头上,眼睛附近。
光头大汉只是吹了一口气,吹走睫毛上粘着的血珠,然后紧闭着嘴硬气地一声不吭,瞪着怨毒的眼睛看他。
“你想痛快死?没门!老子最喜欢的就是折磨人……”
楚棋呵呵冷笑,笑容很假很虚伪,令人毛骨悚然。光头大汉审讯过不少犯人,也使用过不少血腥而惨无人道的酷刑,现在被审讯者换成了他,他有一种终日打鹰却被鹰啄眼的操蛋感。
光头大汉脸庞微微的抽搐清晰的落在楚棋眼中,只是楚棋觉得没看到恐惧的神色,便不算为熊孩子报仇雪恨了,所以他依旧表情严肃的看着光头大汉,手掌不轻不重的拍在光头大汉大腿上,无数尖锐的金属刺扎进其大腿,更为凶残的是,扎进去的同时,金属刺竟再次横生无数倒刺,被楚棋轻描淡写的拔出来。
他手掌覆盖的地方此时尽是坑坑洼洼,被撕扯得七零八碎的肉屑鲜血淋漓,鱼钩挂住之所以疼,就是倒刺阴狠,现在光头大汉同时被成千上百根鱼钩挂着,而且用暴力的方式直接扯出,痛感可想而知,纵然他是铁汉子,也将牙关咬得咔咔作响,甚至有血迹从他嘴角溢出来。
“什么感觉?你觉得是我对付你的时候丧心病狂一些,还是你对付那小家伙的时候丧心病狂一些。”
“当然是……我!”
光头大汉吞吞吐吐却有一股狠劲,钱家家主评论他可以做杀人的勾当,可以做死士,但绝不能做卧底、做奸细。这番评价倒是中肯。
楚棋听到满意的答案,手掌一拍打在其膝盖之上,这里是骨头,金属针扎进去的时候有刺耳的响声,曾经光头大汉觉得钉骨钉的声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现在……
他脑袋一片空白。
“你死定了,我是钱家一条忠心耿耿的狗,打狗还要看主人,你把老子杀了,这长安城容不下你,等死吧。”
楚棋只是笑笑,将他塞进刚才扯开了一个口子的鹰龛,静默无言的看着,他在这只鹰的利爪下变成一块块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