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扬起手臂,那马鞭裹着狠劲再次朝嘉玉抽来,那破空的“呼呼”声听着直叫人胆寒。嘉玉郡主身边的侍女连忙上前将她护住,然而盛明夷的手劲极大,竟是将嘉玉连带着侍女们一起抽翻在地。
“啊啊啊!明夷哥哥别打了!好疼啊!”
盛明夷冷笑:“怎么,郡主也会喊疼?我当郡主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呢。”
一边说着,手中的马鞭也不曾停。
“盛明夷!我可是郡主!”嘉玉被几名侍女挡在身下,那马鞭确实也没抽在她身上,只是她摔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的样子着实丢人,气得她直喊盛明夷的大名。
但盛明夷显然不买账,黑色瞳眸里满是杀意:“郡主怎么了?这里哪个还不是皇亲国戚了?你在池旖旖面前卖弄卖弄身份也就罢了,跟我面前卖弄,你还不够格呢。”
说着,他停了手里的鞭子,给边上的侍卫使眼色,侍卫立即上前,将原先挡在嘉玉身前的侍女全数拉开。
嘉玉见自己的“肉盾”没了,慌得向边上爬去,一边爬一边问:“你们干嘛动我的人?!”
“动你的人?我还想问你,我的人去哪了呢。看来这鞭子没抽在郡主身上,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说着,盛明夷反手又是一鞭,这一鞭正扫到嘉玉稚嫩的脸颊,雪白的脸蛋上瞬间出现一条血痕。嘉玉怔了一下,随即捂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
盛明夷怎会心软,只冷眼瞧着她哭,一边还心想,自家那只小鹌鹑此时还不知道躲在哪哭呢。一想到这,他的心也跟着抽痛了起来,随即下手就更狠了。
“我劝郡主,早点说实话就少受点罪,你脸上这伤若早些上药,或许还不会留疤,若晚了,郡主这脸便也毁彻底了。”
嘉玉如今早已吓得抖若筛糠,一边抬手挡着盛明夷的鞭子,一边哭着求饶。
“我说我说!我让她去给我捡耳珰了!”
“你的耳珰落在哪了?”
“这我真的不知道了……”嘉玉倒是没说谎,“我就抬手往窗外一扔……”
“什么方向?”
嘉玉想了想:“西,西南方吧……”
盛明夷眯起眼睛往茶室方向看了看,边上那梅林管事连忙上前说道。
“将军,茶室的西南方向,沿着缓坡走一段可就出了梅林了,我这里有位伙计经常上那砍柴取水,对那处的地形还熟悉些,您将他带上,或许能快些找到池姑娘。”
“多谢了。”
眼见着暮色渐起,山中气温骤降,盛明夷此时心中是心急如焚,急匆匆带着人往西南方向赶,盛筠竹也想跟着去,可还没张口呢,只见一阵尘土扬起,一溜人早已跑没影了。
夕阳西下,天色渐晚。
游人散去的菡萏山渐渐沉寂下来,山风开始呼啸,夜间活动的禽鸟冷不丁地振翅,发出渗人的怪叫,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打在树林之间,更显得林中诡影幢幢。
池旖旖捏着手中好不容易捡回来的耳珰,一步一踉跄地摸索着在山间行走,她的鞋底此时已满是泥泞,湿滑得很,裙子也被树枝够破了一个大口子,冷风呼呼往里灌着,冻得她直打哆嗦,但她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知道,若等天色完全黑下来,她再想找到回去的路,便是痴人说梦,那时,她恐怕就真要葬身猛兽的腹中了。
此时她早已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了。那时她刚净完手想回去,谁知道嘉玉郡主突然撞了她一下,然后就说自己的耳珰飞出去了,要池旖旖帮她找。池旖旖自然知道嘉玉郡主是在刁难她,但找个耳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