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温度太低了,有点冷。”楚玦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研究所的气温时常调得很低,即使在冬天,走进去也是一阵凉风。
楚玦给的解释很合理。
只不过,吴良峰看他刚刚不像是被冷到,不由得心生疑惑。
“楚中校,难道你对他的信——”
“你说这个啊。”楚玦这时才勉为其难地偏过头,斜着眼看了看那个赝品。接收到楚玦的眼神,赝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喜,他情不自禁地走过来,想要离楚玦更近一些。
赝品似乎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他只是凭借旨意和本能做事,吴良峰的旨意让他对楚玦表达友好,他自己的本能让他渴望靠近楚玦。
楚玦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用力得仿佛能将他的下巴捏碎。
他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依然对楚玦亮着眼睛。
楚玦透过他的眼睛,仿佛看到一潭死水,要等待旁人刻意地煽动,才能兴起些许涟漪。
“这还是人吗?”楚玦冷冷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说完,楚玦松开手,走到旁边去,抽出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动作带着明显的嫌恶。
帝国研究所近年来行事越发肆无忌惮了,仗着背后有靠山,竟然连这种实验都敢做。
但吴良峰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就说明了他不惧怕帝国法律,他已经得到上面的默许,而这个上面,不出意外就是他们的靠山——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二皇子,嘉朔。
“是不是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吴良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平静地说,“我们可以制造更多。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一换十,甚至换百,一百个人只听你的号令,为你赴死——楚中校,你应该懂怎样利益最大化。”
楚玦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就是你要说的?”
“你对我有什么误解?我不会让我的人为我赴死。”楚玦已经不欲多谈,居高临下地看着吴良峰,又缓缓地扫了一眼旁边的赝品,“同样的,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成为我的人。能实现利益最大化的,只有人。”
“别给我看这种东西,我不感兴趣。”
楚玦甩下这句话,便朝门口走去。
就在楚玦走到门口之际,坐在椅子上的吴良峰忽然开口了。
“如果七年前有‘这种东西’呢?”
楚玦顿住脚步。
“如果有,”吴良峰接着说道,“死的会不会就不是你的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