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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页(第1页)

“没有伤到筋骨。”薛铖也不敢断言,“伤口太深,等到了丰都还是要找个大夫瞧瞧。”“嗯。”魏狄点点头,试探着又问了一句:“等到了京城,将军打算如何安置溯辞姑娘?”准备倒茶的手一顿,薛铖有些诧异地看向魏狄。这个问题他确实不曾考虑过,但……魏狄什么时候对这种事上心了?察觉到他探究的目光,魏狄急忙解释道:“溯辞姑娘舍命为将军挡了一箭,情深义重可见一斑。况且她一个女儿家一路追随将军至此,将军也都……”想到薛铖给溯辞拔箭的场景,魏狄挠了挠鬓角,更加肯定地说:“就算西境民风开放,也不能太过轻率。”除了当头那一句还能听,越到后来越没了谱,就差没直接说“将军你都看了人家得对人姑娘负责不能当负心汉啊”。薛铖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怒道:“吃你的饭!你家将军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必须不是。”自知没管住嘴的魏狄借坡下驴,夸了一句:“将军是有担当的好人,绝不会做那等背信弃义之事!”薛铖: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威胁呢?虽然没闹明白魏狄为何突然对溯辞的事上了心,但却刚好给薛铖提了个醒——是该考虑一下回京之后安置溯辞的问题了。此时京城东宫之中,太子薛昭仁正在书房练字。浓墨在宣纸上晕开,笔锋苍劲有力,挥毫之间,一个锋芒毕露的“唳”字跃然纸上。薛昭仁凝视片刻,伸手将纸揉做一团弃于纸篓,又重新铺纸,写了个圆润的“和”字,这才满意地放下笔。东宫的掌印太监裴书疾步入屋,在书桌前行礼,轻唤了句:“太子爷。”“有消息了?”薛昭仁背过手,问。“没成。”裴书弯腰低眉,道:“公子受伤了。”薛昭仁皱了皱眉,但很快恢复平静,又问:“那边呢?”“如您所料,瑞王插手了,只是薛铖跳崖没了踪影,那边没能赶上。”“嘁。”薛昭仁嗤笑,“老九还是那副样子,做什么事都赶不上时机。”裴书依旧保持着躬身的姿势,不敢接话。等笑够了,薛昭仁心情颇好的松了松肩,道:“罢了,我也没指望能一击必杀,薛铖命大,就让他去吧。北魏的使团不出半月也将抵京,镇北将军在这时候出了事确实不大妥当。左右还有瑞王的人,看他造化。”“是。”“公子那边,送些上好的药材过去,让他安心养伤。”薛昭仁又吩咐道:“让他切勿操之过急,这一笔帐,有他还的时候。”“是。”裴书领命,又道:“左相大人到了。”“请他来书房。”薛昭仁理了理衣袖,从桌案后走出,缓步行至外间。瑞兽香炉熏着御赐的龙涎香,墙上字画、屋角花瓶,无处不透着华贵与精致。不多时,裴书领着左相孟乾步入书房,而孟乾身后还有一个带着黑纱斗笠的人。裴书上好茶水便知趣地退出书房、带上门,顺带遣散了附近的下人。书房内,孟乾笑着对薛昭仁行礼,道:“殿下,我把人带来了。”薛昭仁微微点头,那个头戴黑纱斗笠的人躬身上前摘下斗笠,露出一头微白的发,脸上堆着笑向他行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李太医,许久不见,身子骨可还好?”薛昭仁虚扶一把,笑容和煦。太医令李荣林眼中精光闪烁,脸上的笑容可以称得上是谄媚,忙道:“劳殿下记挂,微臣这副老骨头还能为殿下尽犬马之劳。”孟乾负手立于一旁,转动着翠玉扳指,与太子一样眉目含笑,成竹在胸。书房附近一片安静,有风穿树丛,带着仲秋的寒凉慢慢吹遍整个皇城。溯辞这厢睡得格外踏实,直到阿清端着炖好的鸡汤入屋,鸡汤鲜香的味道争先恐后地钻入鼻尖。只见她鼻尖动了动,瞬间睁开双眼,掀被子、下床套鞋一气呵成,嗖地一下蹿了出去,大叫道:“肉汤!”阿清被吓了一跳,险些把盆给掀了;薛铖与魏狄默默别开眼,不忍直视;倒是棠棠噗嗤一声笑了,把手中的碗搁上桌,笑眯眯地对溯辞说:“刚出锅热乎着呢,快来尝尝。”溯辞点头如捣蒜,忙扑到桌前坐下,双膝并拢背脊挺直,两只手的指尖搭在桌沿,目光灼灼地盯着棠棠给她盛汤,就差在脖子上栓个牌子,写上求喂食仨大字了。肥美的山鸡配上鲜嫩的豆腐和饱满的菌子,文火慢炖,末了又添了一把绿油油的野菜,把肉的香、菌子的鲜和野菜的清爽通通溶进汤中,更别说那白嫩嫩的豆腐,一口混着汤从舌尖滑进肚里,说不出的舒服熨帖。许是薛铖先前那句忌荤腥的震慑,棠棠给她盛的那碗一根肉丝都寻不出。溯辞左手不太利索地拈着筷子,一面吹着气,一面三下五除把汤吞下肚,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嚼着最后一片菌子,一手托腮,直勾勾盯着薛铖的碗看。薛铖吃了一大半,碗里剩一只鸡腿,还没下嘴。溯辞微微倾过身,手指摩挲着筷子,蠢蠢欲动。薛铖早就感觉到她那灼热的目光,偏偏慢条斯理地喝汤吃肉,可直到一碗汤见了底,那只鸡腿依然完好无损地靠在碗边。这下溯辞忍不住了,目光在旁边这几人的面上一转,蓦然出手一筷子戳向薛铖碗里的鸡腿。薛铖自有防备,筷子在手中一转,刷地敲向她的手背。溯辞吃痛收手,看向薛铖的眼里又多了几分幽怨。“出息。”薛铖轻嗤一声,摆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把自己碗里的那只鸡腿夹去了溯辞碗中。溯辞的眼神瞬间亮了,冲他龇牙一笑,埋头大口啃起肉来。薛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伸手端起茶杯送至唇边,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另一边喝汤吃肉的魏狄也重新把目光放回碗内,内心冷哼一声:将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特意给人姑娘留的!吃饱喝足,溯辞又乖乖喝了一碗药,精神恢复了不少,又不愿在床上窝着,便一脸好奇地去找棠棠说话。见她来了精神,薛铖也盘算起出谷的事,与魏狄一同向阿清打听出路。阿清对他们的敌意消减了一些,遂提议带他们去出谷的小路转一转、探探情况。棠棠腿脚不便,溯辞身上有伤,自然留在了木屋。恰时近日暮,天边层云染上红金的颜色,给小小山谷点缀上斑斓的光影。溯辞鲜少见过这样的景色,兴致勃勃地拉上棠棠去花田里看云彩。风送花香,光影变幻。溯辞坐在石头上,仰着脖子看天边逐渐流逝的金红色,感慨道:“真美啊,西境走几里的路都未必有树木,很难看到这样的景色。”“你是西境人?”棠棠好奇地发问。“嗯。”溯辞伸手在虚空中勾勒云彩的轮廓,说:“在西境,金色的眼眸是神明的象征,金色异瞳代表着天神和人间的桥梁。你若生在西境,很有可能就是某个部落的神使,别人和你说话可都是要弯腰低眸,不能直视你的。”棠棠闻言垂下眼睑,盖去了眼中的低落,她轻声说:“可是娘说异瞳是不祥之兆,生来就是不详之人,会累及旁人。可能,都是命吧。”溯辞闻言愣了愣,突然侧过身抓起棠棠的手,目光灼灼问道:“棠棠,算个命么?”命格金眸异瞳之人,溯辞从小到大只知道一人。那是西境最大的部落中的大祭司,自出生起就被族人捧在云端。她幼时曾远远见过一次,高高在上,受族人朝拜,从头到脚都透着华贵。通神之子在西境一直以来都是被神化的存在,溯辞从知道这个人开始就好奇这样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命途。那次她曾试图卜算大祭司的命数,却被嬷嬷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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